七真祖師列仙傳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序刊本《七真祖師列仙傳》正文書影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序刊本《七真祖師列仙傳》正文書影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緒十八年(1892)刊本,馬彥祥藏;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序刊本,藏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春風文藝出版社《全真七子全書》排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序刊本。

陜西咸陽縣大魏村武舉王重陽,本以殺賣為生。然其心向善,曾因天降大雪,留二乞丐在家食宿二十余日,臨別送至終南山下,二乞丐出壺酒相敬,重陽樂而忘歸。三天后,王夫人命工人訪至終南山,見重陽醉臥橋邊,抬回七日方始蘇醒,告訴夫人說:“夢見二乞丐引入山中游玩,又到東海見七朵金蓮花。”第二年三月三日,二乞丐又來,自言一是鐘離權,一是呂洞賓,之后現出本相,傳道與重陽。重陽還家后佯裝瘋病,修行十二載得道。后太白金星傳玉帝旨意,差其到山東度化七朵金蓮花。重陽懼世人難于度化,躲到終南山鄠縣乾河,欲到地內藏身,不想翻身闖入地府。上帝遣雷神作威擊地,重陽被擊到世上。他浪跡山東二十余年,并無有人前來求道。

時登州寧海縣人馬玉,年方二十余,家富田宅。妻孫氏貌美心善,常勸丈夫訪師求道。夫婦乃拜重陽為師,散去家資,虛心修行。重陽言孫氏貌美,難悟上乘工夫,孫氏于是到廚房,把臉放進油鍋,煉成丑鬼一般。重陽贊嘆其修道志誠,乃盡心傳道,賜法名不二,命赴洛陽修行。馬玉知妻悟道,亦不過問。鄉民至重陽處問卦卜雨,無不應驗,以此名聲大噪,一時求道者有三千余人。重陽傳大道于馬玉,賜號丹陽。

登州棲霞縣丘處機,受孫不二點撥,往投重陽為師。重陽不收,丹陽見其心誠,私自將其留下。平時重陽與馬丹陽、劉處元、郝太古、譚 處端 、王處一 講道,處機至 則罷。后去南京化緣,僅攜馬、劉、譚同行。處機暗趕十里追上。午間重陽命三徒化飯,處機獻之,被重陽一腳踢倒。重陽命徒化得酒肉,但用酒,不食肉。三月后暗將靈芝草化成肉,上生蛆蟲,令諸徒啖之。處機帶頭先食。如此三年返寧海,重陽傳命丹陽,說己塵緣已盡。飯畢身生疔瘡,整日不食,但囑將棺材抬至關西鄠縣,待繩索到哪里斷卻,就地埋葬。其地恰好在大魏村邊。葬師畢,丘、劉、譚、馬各自云游。

劉處元功德圓滿飛升瑤池,見王母及眾仙女貌美,牽動凡心。 王母大怒,命仙童把處元踢下凡塵。處元乃在勾欄院內住了一年,懷抱美色而心不動。 適達摩老祖又來東土欲度處元出家。 處元腹上熬餅、腋下煎茶款待老祖,且點出其來意。 達摩心折,乃拜處元為師,改佛向道。 孫不二居洛陽十六年,得道回家,丹陽亦自歸來。 夫妻二人比試道行,丹陽拳石為銀,不二點石成金;不二入油鍋洗澡,丹陽不敢,乃拜服。

丹陽、處機會長安南山之下,寓于土地廟。風雪七日,處機思粥,丹陽責其茍圖衣食,乃分一半蒲團,絕交而去。處機發誓一天只化七家,若不與就忍饑寒。處機乞食王員外家月余,員外與之牛糞,處機一口咽下。玉帝知而怒,差雷神、龍王,欲淹死王員外及其千百口家眷。丫頭李春花常私懷干糧與處機,金星托夢囑處機搭救。翌日晨,處機囑春花,看石獅眼紅便可騎獅逃生。午時處機取紅土將石獅眼睛染紅。俟春花扒上獅背,驟雨突降,水高數十丈,王家淹沒,春花生還。春花拜處機為師,別處修行。處機在磨性山煉性三年,又到河背人三年。一次代差官背犯官人頭過河,過后三個人頭少了一個,處機愿以己頭充數。差官一刀砍下,處機昏迷,醒來但覺耳聞九天,目通萬里,成了大道。乃居太公釣魚的磻溪宮六年,處隴州龍門洞半載,歷盡天、地、人、神、鬼、虎狼、精怪、財、色諸般魔幻,終成天仙。

隴州百姓紛傳處機得道,前來拜望。春花亦來見師父,經處機點化而去。元順帝聞處機名,宣詔覲見,處機立而不跪,順帝不悅。丞相脫脫挽留處機,使處朝天宮。時西邦達子犯界,打破城池,元廷五十員戰將盡皆喪命,十萬精兵僅余百十人,主帥朱亮祖只身逃回。脫脫乃薦處機掛帥,僅領朝天宮兩道士,駕去西巡。達王正在擄殺,望見半空有道人宣順帝之旨,知是神仙,即刻罷兵歸順。處機捧降書見順帝,封為長春真人,賜居朝天宮。

皇后信佛,供養西便門大廟白云禪師。順帝傳旨處機、禪師,令猜皇后所孕是龍是鳳。二人打賭,禪師輸愿讓出大廟,發配云南充軍;處機輸愿人頭落地。禪師猜皇后將生皇姑,處機偏猜要生龍。數日后皇后分娩,乃是一鳳。處機暗使功曹腳力,把外國太子抱來倒換了皇姑。順帝喜,把禪師發配云南,又把大廟讓與處機。處機至瑤池見王母,又到靈霄殿拜玉帝,因疑是夢而失朝儀,罰其重新下凡開壇闡教,招募眾生。順帝把大廟改建為白云觀,讓處機居住。白云禪師門人李善因皇后緣法,在白云觀西建西風寺,寓西風起而白云散之義。處機已曉,命將觀內鐘鼓易位,破了李善法術。不久西風吹起,大鐘不打自鳴,把西風頂回,在西風寺廚房內吹起火來,將西風寺燒個干凈。

孫不二、劉處元、郝太古、譚處端、王處一相繼飛升,李春花也成就大道。丘處機收了許多門人,開宗立派,活到一百二十歲時,于十月十九日午時三刻尸解,葬于白云觀。玉帝封贈全真七子、王重陽及歷代度世有功之漢鐘離、呂洞賓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