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緣

清文光堂刊本《金石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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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光堂刊本《金石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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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存主要版本有清文光堂刊本,藏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清嘉慶五年(1800)鼎翰樓刊本;清嘉慶十九年(1814)崇雅堂刊本;清嘉慶二十年(1815)石渠山房刊本;清嘉慶二十一年(1816)同盛堂刊本;清咸豐元年(1851)文粹堂刊本;清同治四年(1865)羊城古經閣藏板本,藏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1985年臺灣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說叢刊”影印文粹堂刊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文光堂刊本,1992年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館藏珍稀小說選刊”、1997年春風文藝出版社“中國古代珍稀本小說續”排印文粹堂刊本。

江南姑蘇有位少年解元名金桂號彥庵,為金氏獨苗。十六歲上父母便為他娶妻,十七歲時,才貌雙全的妻子為他生下一子,取名金玉,字云程,長得骨秀神清,皎然似玉。夫妻倆視其如珍寶。金玉秉性聰穎,悟性甚高,六、七歲時即成為遠近聞名的神童。彥庵十八歲進學,20歲中解元,三報連捷。妻黃氏后又生一女,名元姑。冬末彥庵欲進京會試,不料母親忽然病重身亡。迫近滿服,其父亦繼之而逝。居喪六年,離會試尚有一年,就安心家居,讀書訓子。

蘇州閶門外有富戶林旺,人稱林員外。生有二女,長者愛珠,年方十歲,有沉魚落雁之貌,聰慧過人,精于琴棋書畫、歌賦詩詞,只可惜秉性輕浮,羨慕榮華富貴,多刁蠻少仁慈。林員外趨炎附勢,常好結交官宦,以便擇一乘龍快婿,無奈其在人眼中僅為一財主,大官顯宦不愿與之交,愿結交者無非衙官、學師、舉人、生監等。其次女素珠,相貌平平,年方六歲,不喜書文,但好女紅。

林員外偶在彥庵家見云程眉清目秀,對答如流,即心生愛意。于是托人說媒,一經允諾,即送了長女八字過去。彥庵也不占卜,擇了吉日備下彩禮替兒子納了聘。定親后,彥庵擇日上京會試,高中第二名,殿在三甲。選了陜西浦城縣知縣,返鄉拜望親朋,上墳祭祖,又去林家辭行。林員外備禮奉賀,臨行又請酒餞行,借此光耀門楣。不幾日,彥庵夫婦帶了一雙兒女和老傭人俞德匆匆上任而去。

愛珠自恃才貌雙全,連親妹妹也不放在眼里。自從許了金神童,公公中了進士、當上知縣,便越發任性恣情,時不時打罵丫環。又求父母尋個知情達理的漂亮丫環來陪伴自己,其他的只配隨妹妹紡線織綿。林員外找媒婆按大小姐要求去覓一細用丫頭,媒婆應允了,四下尋訪。

姑蘇城胥門外,有一位不愿趨炎附勢的名醫石道全,他替貧家治病,不但不收費,還贈藥錢;給富家看病亦不在乎醫資。因為清貧每每步行。自己不備藥材,富家拿了藥方不放心,另請醫生驗方,方改后藥即不精確,效果終難如意。妻子周氏亦是規矩人家出身,生有一子一女。女兒年已十二歲,名無瑕,有七八分姿色,識得些許字,對父母十分孝順。兒子乳名丑兒,字有光,年方八歲,喜歡舞槍弄棒,吃硬不欺軟。每至下操日隨教場守備李紹基學習騎射,不幾年,十八般武藝件件精通。

有一捐納出身的過往官員利圖,做過幾任州官,奇貪極酷,帶著家眷前往杭州府上任同知。夫人常氏不孕,納刁氏為妾,生子愛郎,現已十二歲,雖生得清秀,個性卻輕佻。刁氏恃寵而驕,常常欺辱夫人,夫人文靜,事事忍耐,抑郁成疾。船到胥門,夫人忽病急,延請石道全診治。道全號脈后勸慰道:“夫人此病氣惱引起,無甚大病,服兩帖藥就好了。”刁氏聽醫生說就好,心起歹念,將瀉藥研碎入藥。夫人用后,一夜瀉數十次,天明即暈了過去,刁氏趁一家人忙亂之際,捏住夫人咽喉,立時斃命。

利圖不問青紅皂白,派家中小廝將石道全家砸得稀爛,值錢之物洗掠一空。并告縣府,將道全拘押衙中。衙官乘機榨財,為救父親性命,無瑕只得賣身林家。

丑兒老師李守備出面,四府知縣提審原告方,刁氏恐泄密,利家撤訴,石道全生還。相士李鐵嘴見道全、丑兒,連贊好相。算得道全四十歲后可交旺運長達四十年,有皇封誥命一、二品。丑兒則十年后亦可有一、二品皇封。周氏亦有誥命夫人之相。于是周氏薦請相士到林員外家為眾人看相。相得員外有富無貴,壽高無子,只得半子顯赫。無瑕與愛珠換了衣裝來算命,試其相術是否高明。相士見無瑕,連稱大貴,日后必為侯伯夫人。素珠有一、二品榮封,夫榮子貴。愛珠之相乃舉止輕狂,作事刻薄,貧賤無子,難過三九;不好好侍奉主人,則不作青樓女定為乞丐妻,死后棺木尚要人捐助。

金彥庵上任途中遇強盜,金玉掉江心為家傭俞德救起。金氏夫妻及幼女為大爐山盜蕭化龍綁架而去。壓寨夫人解氏乃陜西西安知府鐵廷貴之妻,知府被劫死于江中,解氏忍辱存孤,撫育兒子鐵純鋼伺機復仇。延彥庵為純鋼之師,教習文武。

金玉得仙人助,獲仙衣丹藥,一路乞食回姑蘇,路上病三年,四年后抵達故土,染得一身瘋癲,無家可歸。林氏母女惡語相向,寧死不招贅,無瑕代嫁。無瑕請來父親給金玉治病。在其精心護理下,一年后,金玉得以康復。

愛珠在花園讀書時遇誤闖進來的利愛郎,兩人偷情,最后草草成婚。金玉痊愈后用功精進,赴考中解元,京試中了一甲一名狀元。赴西安平定大爐山強盜。在丑兒、彥庵與鐵純鋼的幫助下,得勝而歸,家人團圓。金玉封鎮西侯,妻無瑕封一品夫人,三代俱封贈伯爵。石有光、鐵純鋼封鎮西侯屬下左右大將軍。

利圖父子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激起民憤,被官府法辦,死在獄中,刁氏被憤怒的民眾亂拳打死。愛珠逃出,被剛剛生子的無瑕買回當乳母,她欲奪回與金玉的夫妻名份,一再引誘金玉,為金玉趕出轄區。自此流落杭州,淪為煙花女子,后染疾,被逐出娼門,在天竺山門前乞食為生。

金玉之妹金元姑嫁鐵純鋼,林素珠則與丑兒結為伉儷。

某日恰遇金玉夫婦、父母、妹子來天竺上香,個個花簇錦團,愛珠絕望,撞死在金剛前,無瑕購棺贈衣物,為其操辦了后事。事事件件應了李鐵嘴的前言。金玉等見鐵嘴道人,才知金玉夫婦為仙師座前守燈仙史、添油仙女,愛珠為偷油老鼠,鐵、石二將夫婦為煉丹童子、童女,因起凡心罰降人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