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儻來之物,侈用之是謂暴天,吝用之亦為違天,惟其當而已矣。
【譯注】
暴天:任意糟蹋東西,不知愛惜。暴,損害,糟蹋。吝:當用的財物舍不得用,過分愛惜。當(dàng):合宜,恰當。
對于身外之物,奢侈浪費就是暴殄天物、任意糟蹋東西,但是在應當使用財物的時候卻過分吝嗇,也是違背上天意志的行為,所以凡事只要適宜恰當就行了。
歙縣鮑士臣興販四方,以義制利,對人樂善好施,對己以勤儉自處,上面這段話就是他的處世之道。
輯自歙縣《棠樾鮑氏宣忠堂支譜》卷21《鮑先生傳》。
【感悟】
為富有仁,富而思源;取之社會,用之社會。在回報社會的同時,自己也獲得了回報。堅信這一點的儒商,都恥于獨富獨貴,而喜于樂善好施、捐助公益,因為只有時刻保持這種信念,才能對社會上存在的諸種不正之風,如拜金主義、金錢至上等起到強烈的抵制作用,才可以使商業的運行更加純凈化。
【故事鏈接】
鮑漱芳,字惜分,清代歙縣富竭鄉棠樾村人。棠樾鮑氏家族世代經商,在兩淮官商中具有較大影響。鮑漱芳從小跟隨父親在揚州經營鹽業,是當時揚州著名的富商之一。鮑漱芳熱心參加社會活動,也比較有政治頭腦,1803年在川、楚、陜三省的最后平亂中,他因組織富商們捐輸軍餉有功,被任命為鹽運使,成為握有兩淮鹽業大權的顯要人物。整個嘉慶一朝,鮑漱芳多次捐款為朝廷濟困。1805年,黃河、淮河大水災,洪澤湖決堤,他先后捐米6萬石、捐麥4萬石,賑濟了數十萬災民。改六塘河從開山歸海,他集眾輸銀300萬兩,堪稱是徽商捐資賑災的大手筆;疏浚芒稻河,他捐資6萬兩。鮑漱芳因此贏得了“樂善好施”的圣諭。嘉慶皇帝為了樹立典型、褒獎先進,在鮑氏所居的棠樾村頭賜建了一座象征“樂善好施”的“義”字牌坊。
【延伸閱讀】
乾隆年間,僅揚州業鹽的徽商資本就達四五千萬兩,而清朝最鼎盛時的國庫存銀不過7000萬兩。徽商中的傳奇人物胡雪巖最有錢時,其阜康錢莊在全國各地有20多處分支,資金達2000萬兩白銀,擁有田地上萬畝,這在當時意味著,清廷近三分之一的國力是在一位“紅頂商人”的操控之下。明清時期徽商之富,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乾隆末,中國對外貿易有巨額順差,關稅“盈余”每年85萬兩,而大宗出口商品當中由徽商壟斷經營的茶葉位居第一。而在乾隆嘉慶年間,徽商7次向朝廷捐銀共2640萬兩。如果算上其他地方各種數目的捐銀,數目非常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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