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西晉時期玄學唯心主義者。字子玄,河南(今河南洛陽)人。官至黃門侍郎、太傅主薄。少有才理,好老莊,善清談。據《晉書·向秀傳》說,向秀作《莊子注》,“郭象又述而廣之”。另據《郭象傳》認為,郭象的《莊子注》乃竊向秀注。郭象反對何晏、王弼“以無為本”的貴無論,主張神秘主義的“崇有”、“獨化”學說。他提出:“上知造物無物,下知有物之自造”(《莊子注》序),“生物者無物,而物自生”(《在宥》注),“凡物云云,皆自爾耳,非相為使也”(《齊物論》注)。世界上的萬事物都是“自造”、“自生”、“自爾”的,都是突然的存在,不需要任何條件的存在。“凡得之者,外不資于道,內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獨化也。”《大宗師》注)任何事物的存在,外不依靠任何條件,內不存在任何根據,事物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獨立存在著。可見,郭象是把“有”神秘化為精神性的東西,這與王弼的“無”實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玄學家頭腦中虛構出來的絕對精神。
郭象認為,不僅“無”不能為有,就是“有”也不能為無。“無不得化而為有也,有也不得化而為無矣”,“有之為物,雖千變萬化,而不得一為無也。不得一為無,故自古無未有之時而常存也。”(《知北游》注)“有不得變而為無,故一受成形,則化盡無期也。”(《母子方》注)這里是說,現存的事物,不僅自古就存在了,而且還將永遠存在下去,這實際上是在為封建制度的永恒存在作哲學論證。
郭象還認為,任何事物都是沒有差別的,事物只要能夠“獨化”,就可以“自足其性”,即完全按自己的本性生成變化。他說:“若各據其性分,物冥其極,則形大未為有余,形小不為不足。茍各足于其性,則秋毫不獨小其小,而大山不獨大其大矣。”(《齊物論》注)事物的大和小、有和無、主觀和客觀等都沒有什么差別。因此只要做到“自足其性”,就可以達到精神上的絕對自由,就可以“同天人,齊萬物,萬致不相非,天人不相勝,故曠然無不一,冥然無不在,而玄同彼我也。”(《大宗師》注)每一個事物既是永恒存在的,又是與萬物一體、與天地同化的,這就從“齊萬物”的相對主義,走向了“玄同彼我”的主觀唯心主義的歧途。
把相對主義作為認識論基礎,就必然要陷入不可知論與主觀主義。在郭象看來,事物的是非、美丑、善惡、大小等只有相對意義,沒有絕對意義,既沒有質的區別的必要,也沒有質的區別的可能。因此,事物的本質是無法認識的,任何事物都不能作為認識對象而存在。因為事物都是“自生”、“自有”的獨化,根本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追尋。他說:“死者已自死,生者已自生。圓者已自圓,方者已自方。未有其根者,故莫知”(《知北游》注),“皆不知其所以然而然,故芒也。”(《齊物論》注)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自己的存在,找不到任何根據和聯系,因此是無法認識的。
郭象認為,雖然客觀事物不能作為認識對象,但自己卻可以把自己作為認識對象,即自己可以是自我的主體又是自我的客體。他說:“知者皆不知所以知而自知”,“物皆自明而不明彼”(《齊物論》注),把主體與客體合而為一,自己認識自己。達到“自知”、“自明”,融會貫通的境界,就是最高的絕對境界。這種最高境界,也就是一無所知的境界,用郭象的話說就是“自知耳,無知也”(《大宗師》注),這樣,郭象在認識論方面就從相對主義不可知論,走向了主觀唯心主義與唯我論的泥坑。《莊子注》是研究郭象哲學思想的主要資料。《莊子注》有《續古逸叢書》本,《莊子集釋》本。王叔岷《郭象莊子注校記》,可參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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