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神性

我渴望與死于愛神誕生之前

某位古時戀人的鬼魂談心：

我無法想象他，當時曾愛到極端，

會如此墮落，竟至愛輕蔑他的人。

可既然這神靈制訂出一套命運，　

那第二天性，習慣，也予以承認；

我就得愛她，那不愛我的人。

的確，造他成神者，沒有這意思，

他，在早期為神時也不曾實施過；

但是，兩顆心碰撞出同等火焰時，　

他的職責是過度熱心地把主動者

配給被動者。牽線搭橋撮合

是他唯一的專業；那不能算做

相愛，直到我愛她，她愛我。

可現代神靈如今個個想擴充　

廣大的特權，大到同紂夫一般。

放蕩、欲求、寫情書、贊美奉承，

都屬于愛神執掌管理的權限。

哦，要是我們被這暴君喚醒，

重奪這孩子的神性，那就不可能：　

我竟會愛她，那不愛我的人。

既叛逆又不信神，我為何還低聲怨艾，

好像感到了愛導致的最壞結果？

愛神也許會迫使我離棄愛，或嘗試

一次更深重的災害，使她也愛我；　

既然她從前戀愛過，我不愿看到這；

做假還不如厭惡；那必定是假的：

如果我愛的她，竟然會愛我。

注釋

5-7　愛神丘比特效仿主神紂夫，制訂出他自己的一套命運——讓多情人單戀無情人，而人的第二天性——習慣——又使之合法化。

14　此行1635—54年版作“相愛，如果我愛她，她卻不愛我”。

19　此行1669年版作“要是我們不被這暴君喚醒”。

21　此行許多抄本作“我竟會愛，那不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