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寶貝兒愛人，要不是為了你，

我不會打破這幸福夢境：

那適于理性，

是對于幻想過于強烈的主題，

所以你叫醒我很明智；可是，　

你并未打斷我的夢，只使之繼續；

你如此真實，以至想想你就足以

使夢幻變成現實，寓言成歷史；

投入這懷抱吧，既然你認為我的夢

不做完為好，那咱們就共做所剩。　

是你那像閃電，或燭光的眼神

而不是你的聲音喚醒我；

初見的一刻，

我以為你是天使（因為你愛真），

但當我看出你看透我心情，　

了解我思想，勝過天使的本領，

你知道我夢見什么，何時過度

歡樂會把我弄醒，就前來的時候，

我必須承認，無可選擇，只能是

犯瀆圣之罪，決不把你當作你。　

前來且逗留說明你，就是你，

但起身又使我懷疑，此時，

你并不是你。

在憂懼同等強烈處，愛軟弱無力；

若混有憂懼、羞恥、名譽等，　

就不是純粹勇敢的完全精神。

也許如人們把火炬點燃再熄滅，

以備隨時用，你也同樣對待我：

你來為點火，去是為了來；如是

我就要再夢那希望，否則不如死。　

注釋

7　“真實”：1633年版和有些抄本作“真理”。此處從1635—69年版及其余抄本。

11-12　“燭光有如噪音，也會喚醒一些人”（但恩《布道文九》）。

16　只有上帝才能直接洞悉人的心思，天使則不能。

27-28　“一把以前點燃過，使用過的火炬比一把新火炬容易點燃”（但恩《布道文二》）。

29　“如是”：1633年版作“那么”。此處從多數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