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飄飄大纛
就在重慶為毛澤東的《沁園春·雪》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遠在晉察冀邊區的鄧拓也聽到了那里的風聲,竟然也激情滿懷地賦了一闋《沁園春·步毛澤東原韻》。
北斗南天,真理昭昭,大纛飄飄。喜義師到處,妖氛盡斂;戰歌匝地,眾志滔滔。故國重光,長纓在握,孰信魔高如道高?從頭記,果憑誰指點,這等奇嬈。
當年血雨紅嬌,笑多少忠賢已屈腰,幸紛紛羽檄,招來豪氣;聲聲棒喝,掃去驚騷!韜略無雙,匠心絕巧,欲把山河新樣雕!今而后,看人間盛事,歲歲朝朝。
可以說這是一首歡快的頌歌,是對共產黨的頌揚,也是對毛澤東的頌揚。尤其是“北斗南天”之句,已經很明確地把毛澤東、毛澤東思想當成了領導中國革命的指南。“今而后,看人間盛事,歲歲朝朝。”更是對毛澤東領導的中國革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有的人可能對鄧拓這個人并不是很熟悉,鄧拓其實就是“馬南邨”。“馬南邨”者,《燕山夜話》之作者也。“燕山夜話”原來是《北京晚報》副刊上的一個雜文專欄,每周二、四見報。從1961年3月19日至1962年9月2日,短短的一年半時間里,鄧拓在這個專欄里共發表了一百五十三篇雜文,后來結集出版,就是著名的《燕山夜話》。那么鄧拓為什么要署一個“馬南邨”的名字呢?鄧拓生前說過:“馬南邨取馬蘭村的諧音,這是我們辦晉察冀日報所在的一個小村子,我對它一直很懷念。”馬蘭村是一個位于北太行山余脈的小村莊,就坐落在北太行山的山窩窩里,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鄧拓領導的晉察冀日報社,就駐扎在這里。鄧拓忘不了馬蘭村那片春天里不見樹冠的楊樹林:1939年,日寇“掃蕩”,鬧水災,馬蘭村的鄉親把小米、玉米送給報社的同志吃,自己卻吃糠、吃菜、吃楊樹的葉子。
鄧拓
鄧拓是福建福州人,1912年生,1937年從太原來到晉察冀邊區,從事新聞宣傳工作。他是一位博學多藝、才華橫溢的文人,對詩詞、書法、散文都很擅長。共同的興趣使鄧拓從內心里認識到了毛澤東的博學多才,認識了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并且從心眼里佩服毛澤東。
對毛澤東的書法鄧拓尤其欽佩,曾經有人問鄧拓,現在哪個人的書法最好,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毛主席嘍。”
“如果不考慮作者的身份地位呢?”
“那也是毛主席。在當今,講書法藝術,我認為還沒有一個人的功底能比主席高深多少。”
鄧拓對毛澤東寫的詩詞也特別喜愛,抗戰時期,我們能夠讀到“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等毛澤東詩詞,都是從鄧拓那里抄來的。1946年,畫家尹瘦石從重慶來到了張家口,他知道鄧拓喜歡收藏毛澤東的作品,就帶著毛澤東寫給柳亞子的《沁園春·雪》手稿和毛澤東給柳亞子的信來見鄧拓,鄧拓欣賞著仍然散發著墨香的詩稿,愛不釋手,立即制版、印刷,并將印刷稿珍藏起來。
鄧拓的一位朋友金肇野還回憶了這樣一件事:1965年夏,金肇野到北京鄧拓家中,看見案頭墻上懸掛著一幅毛澤東手書的《琵琶行》,不僅他從未看到過,也是他見過的毛澤東書法中,包括復制品在內,寫得最好的作品。他驚喜地仔細觀看、欣賞,這幅書法作品充分展現了毛澤東龍騰虎躍的筆法。鄧拓歪著頭看著,甜蜜地笑著。他也是最喜愛主席這幀未公布于世的作品。他們都陶醉到這幅佳作中了。
鄧拓不僅喜歡毛澤東的詩詞,他自己也寫得一手好詩詞。1940年,毛澤東的《新民主主義論》傳到了晉察冀邊區,鄧拓研習再三,即賦詩一首:
萬水千山只等閑,長城繞指到眉端。
陣圖開處無強敵,翰墨拈來盡巨觀。
風雨關河方板蕩,運籌帷幄忘屯艱。
蒼龍可縛纓在手,且上群峰絕頂看。
詩詞表達了作者對毛澤東的崇敬和折服。
說起毛澤東的詩詞,自然想起毛澤東的文章,其實鄧拓對毛澤東所寫的文章尤其是《毛澤東選集》貢獻更大,說到鄧拓就必然要說起鄧拓編輯《毛澤東選集》的事情了。
早在1942年,鄧拓任晉察冀日報社社長、總編輯的時候,就對晉察冀日報社編輯部資料室的同志打過招呼,要求凡是延安和其他抗日根據地出版的毛澤東的著作和研究毛澤東著作的書,都要送給他一份。同時鄧拓自己也十分注意搜集毛澤東的詩詞手跡和文稿,像《新民主主義論》的復寫稿,排印以后,他就把稿子要去珍藏起來了。1948年4月,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來到阜平縣城南莊,劉少奇、朱德、徐特立、吳玉章也從平山來了,陳毅也從華東來了,政治局曾在這里開過一次會,這時,毛澤東把他《在晉綏干部會議上的講話》交給《晉察冀日報》準備發表,打出清樣后,毛澤東校對了一遍,做了些修改,要求再打一次清樣,他又校對了一遍,又做了一次修改。新華社是根據毛澤東最后校對的清樣,向全國發播的。鄧拓把報社的兩份清樣都珍藏起來。黨中央1948年發布的“五一”節口號,是在阜平縣城南莊發出的。這個口號的第五條“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商會議,討論并實現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這是毛澤東親筆寫在原稿上的,鄧拓十分珍惜這份手稿,囑咐排完后立即把手稿交給他。
鄧拓主持編輯的《毛澤東選集》
這樣,鄧拓在平時的工作中就逐漸養成了一個收藏毛澤東手稿、墨跡、文章的習慣。也正因為如此,鄧拓成了一個研究毛澤東思想的資料庫。查找毛澤東的文章、講話、詩稿,鄧拓的手中總是最全的。
1944年,中共中央晉察冀分局為了系統地宣傳和學習毛澤東思想,決定出版《毛澤東選集》。聶榮臻、程子華、劉瀾濤決定將這一任務委托給晉察冀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鄧拓。晉察冀日報社是報社,又是出版社,還兼新華書店。鄧拓在《報社五年回顧》的講話中說,四年多出版書籍一百二十九種,近八十萬冊。從日本投降到進入張家口,一年出版馬列著作、毛澤東著作九十六種,五十七萬六千冊。這在戰爭年代,在敵后出版如此大量的書,實非易事,堪稱奇跡。
鄧拓接到任務后,積極努力,刻苦工作,主持了《毛澤東選集》編選和出版的工作,并寫了《編者的話》。這部《毛選》在版權頁上載明:晉察冀日報社編印,晉察冀新華書店發行,定價300元(邊幣),1944年5月初版。全書共八百多頁,約五十萬字,選收了二十九篇文章,主要是抗戰開始后到1944年6月期間的論著。
鄧拓撰寫的“編者的話”,使用了“毛澤東思想”這一科學的概念,滿腔熱情地闡述了毛澤東思想,高度評價了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史上的偉大作用。說明毛澤東思想就是馬列主義原理與中國革命相結合的中國共產黨的思想。指出毛澤東真正掌握了科學的馬列主義的原理原則,使之與中國革命實踐密切結合,使馬列主義中國化。毛澤東的思想,就是在與黨外各種反革命思想及黨內各種錯誤思想作斗爭中,生長、發展和成熟起來的。鄧拓在“編者的話”中鮮明地指出:“過去革命斗爭的經驗教訓了我們,要保證中國革命的勝利,全黨同志必須徹底地團結在毛澤東思想之下。”
“歷史證明毛澤東思想,就是中國的馬列主義,只有依靠他的思想指導,才能取得中國革命的勝利。與此相反,中國式的法西斯主義,一切反革命思想與假馬克思主義,卻陷中國于嚴重危機或使革命遭受嚴重損失。目前國民黨腐敗無能,達于極點,這就加重了中國共產黨和全國人民挽救民族危亡的責任,因此無論黨內黨外,都有深刻研究毛澤東思想的必要。”
鄧拓在這篇“編者的話”中表達出的觀點和1945年6月中共七大通過的黨章精神完全一致!
聶榮臻元帥在回憶錄中稱贊說:“鄧拓同志在抗戰后期還編纂了《毛澤東選集》,這是全國第一本系統編選毛澤東同志著作的選讀本,為傳播毛澤東思想做出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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