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甄繼祥趙維新 【本書體例】
【原文】:
簡兮簡兮(1),方將萬舞(2)。日之方中(3),在前上處(4)。
碩人俁俁(5),公庭萬舞(6)。有力如虎(7),執轡如組(8)。
左手執籥(9),右手秉翟(10)。赫如渥赭(11),公言錫爵。(12)
山有榛,(13)隰有苓。(14)云誰之思?(15)西方美人。(16)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鑒賞】:
這首詩表現了一個女子的相思之情。作品共四章,前三章采用回憶的形式和“賦”的手法,描寫了在衛國國君公庭里的一場萬舞盛景,重點烘托的是萬舞的指揮者——舞師。最后一章表現了女子懷念舞師的急切心情。
首章第一句“簡兮簡兮”,歷來眾說紛壇,有認為是寫舞師“威武姿態”的,也有認為是寫“冬冬鼓聲”的。我們認為這寫的是對萬舞宏偉場景的贊嘆,意思是“好盛大的場面呀,好盛大的場面呀!”詩人首先用烘托的手法,贊嘆的語氣,造成一種熱烈的氛圍,然后用“方將萬舞”點明主旨。緊接著再用“日之方中”說明表演萬舞的時間,最后采用探下省略的手法,托出“在前上處”的碩人。在這盛大的公庭典禮中,在這雄偉壯觀的舞隊前,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擔任指揮的舞師,正是抒情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
萬舞分武舞、文舞兩部分。如果說第一章是全景的話,那么二、三兩章則是武舞、文舞兩個場面的分寫。第一章只是碩人舞師的亮相,第二章便開始描繪威武漂亮的舞師指揮武舞的盛況。但詩人著眼描繪的不是武舞的具體內容,而是舞師那強健的身軀和優美的風姿,所謂“有力如虎,執轡如組”。這樣寫,既顯得高度概括,又細膩地表現了抒情主人公特有的心理。第三章寫文舞。如果說武舞集中表現了一個“力”字的話,那么文舞重點表現的卻是一個“情”字。文舞是通過雉雞鳴叫嬉戲來再現雉雞“春情”的。詩人也沒有去著意刻畫舞蹈過程中的細節,只用“左手執籥,右手秉翟”兩句,寫出了令人動情的情景。這樣寫既意味深長,也符合相思女子的心態,“赫如渥赭”句,可謂一語雙關,一方面是寫舞師紅光滿面的健美,另一方面也寫舞師因為動情而臉上泛起幾絲紅暈。從抒情主人公對舞師的這種贊美,亦可體味出詩人自己那種內心感情的流動。
第四章寫詩人對舞師的思念的情感。先用“山有榛,隰有苓”兩句民歌起興,然后熱烈直率地唱出了“云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的心聲。最后兩句,采用回環的修辭手法,在反復詠嘆中,又透露出愛而不得的惆悵心情,益見其對“西方美人”鐘情之深。
這首描寫相思之情的詩歌,既沒有寫纏綿悱惻的情話,也沒有寫“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的相思之苦,而是通過主人公對意中人表演萬舞的回憶,表現出深切的愛情。這種寫法不落一般套路,頗有自己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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