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龜蒙·吳宮懷古》中外哲理詩賞析

香徑長洲盡棘叢， 奢云艷雨只悲風。

吳王事事堪亡國， 未必西施勝六宮。

“吳宮”，即吳王夫差昔日的寢宮。本詩是一首著名的詠史之作。

“香徑”，指采香徑;“長洲”，指長洲苑;這是昔日吳宮里的處所;詩中是以此指代吳宮。“盡棘叢”三字則表明如今的吳宮早已是遍地荊棘了。“云雨”，用巫山神女的故事，喻指吳王夫差與西施的風流韻事。至于用“奢”“艷”二字冠于“風流”之前，則是詩人有意為之，以豐富讀者的想象。“只悲風”三字則謂，當年的風流快活如今只剩下令人深思不已的習習悲風了。

詩尾二句則是詩人自出之新意：吳王所辦之事，每一樣都足以使其亡國，未必西施的姿容就一定勝過吳王六宮的佳麗。歷代文人所津津樂道的是越王勾踐獻美女西施于吳王夫差，夫差沉溺于西施的美色不可自拔，終因荒于國政而導致亡國。這就是極其有名的女色亡國論。作者于此卻別具慧眼，他認為吳王的亡國是諸種因素的合力，并非一個西施就可以導致其亡國。即以女色而言，西施之美也不一定就注定勝過六宮粉黛。

可見，王朝的沒落，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不是哪一個孤零零的因素在起作用，也不是那一個杰出人物就可以挽狂瀾于既倒。縱有回天之心，也難有回天之力。同樣，一個人，一個女人，也絕不是亡國的決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