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

我唱過了各樣的歌兒，

單單忘記了你。

但我的歌兒該當越唱越新，越美。

這些最后唱的最美的歌兒，

一字一顆明珠，

一字一顆熱淚，

我的皇后啊！

這些算了我贖罪底菲儀，

這些我跪著捧獻給你。

【導讀】

“我唱過了各樣的歌兒，單單忘記了你。”——這倒是實情。聞一多有著許多美好的理想：學術方面的、家國方面的、友情方面的、愛情方面的、教育方面的，等等。偏偏是包辦婚姻讓他本能地排斥，偏偏沒有為愛人高孝貞唱過歌。

所以，以上這些小詩，是“我”用淚水、用心血寫成的，“這些算了我贖罪底菲儀（贖罪的禮物）”，真心地“跪著捧獻給你”。

總之，《紅豆》組詩并不是純粹的“愛情詩”，它兼有對愛情的理性思考，對中國傳統婚姻的抗拒與迷茫。這倒也如實反映出新文化運動之后中國婚姻的多面性與復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