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富水驛

杜　牧①

益戇由來未覺賢②，終須南去吊湘川。

【注釋】

①杜牧：見《題武關》。

②益戇：特別剛直。

③朱云：漢成帝時人，大臣張禹奸佞，朱云對漢成帝說愿請上方寶劍斬其頭。

【詩本事】

富水驛，唐驛站名，原名陽城驛，故址在今陜西省商南縣東。因驛名與諫議大夫陽城同名，故改為富水驛。此詩即詠陽城直諫遭貶事。

【賞評】

杜牧的《商山富水驛》宛如一篇極凄婉動人的人物傳記。“益戇由來未覺賢，終須南去吊湘川”二句是人物出場前的序曲，君主從不覺得太剛直的臣子是賢士，這些剛直的人都終將遭貶而南去瀟湘憑吊他們的兩位“祖師爺”屈原和賈誼。“當時物議朱云小，后代聲華白日懸。邪佞每思當面唾，清貧長欠一杯錢”四句，述歷史人物的精彩事跡。提起此人的鼎鼎大名，其聲譽光華如同青天之上高懸著的白日，輝耀千里！他有往奸臣臉上大吐口水的勇氣，卻又清貧得還不起一杯酒錢！此人就是堂堂的諫議大夫陽城。“驛名不合輕移改，留警朝天者惕然”，二句述歷史人物對后世的影響，陽城驛的驛名不應該因與諫議大夫同名而輕易改成富水驛，留著原名去警示后來朝見天子的人，不是更好嗎？

【詩評選輯】

宋·吳聿《觀林詩話》：雖以人姓名偶物，不為偏枯，反為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