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四皓

李　白①

白發四老人，昂藏南山側②。偃臥松雪間，冥翳不可識③。

【注釋】

①李白：見《烏棲曲》。

②昂藏：氣宇軒昂貌。

③冥翳：高遠，深渺難測。

④靄：云氣。

⑤金鏡：本指銅鏡，此句的意思是秦朝失去了光明正大的治國之道。

⑥紫極：指帝王的宮殿。

⑦陰虹：指劉邦寵姬戚夫人。太陽：指漢高祖劉邦。

⑧倏：飛快疾速貌。

⑨窅冥：幽隱深遠貌。元化：造化。

⑩天衢：指京城大道。

【詩本事】

此詩作年不詳。商山四皓，指秦末漢初（前200年左右）的東園公、角里（一說里）先生、綺里季和夏黃公四位秦朝博士。他們不愿意當官，長期隱藏在商山（今陜西省丹鳳縣境內），出山時年皆八十有余，眉發盡白，故被稱為“商山四皓”。四皓輔佐太子劉盈，劉邦見狀，曰：“羽翼成矣。”太子遂不廢。

【賞評】

此詩可分三組來賞讀。前八句為第一組，敘寫四皓松雪青靄、云窗石壁的隱居生活。其中“昂藏”二字表明四皓乃氣宇軒昂的懷才之士，“偃臥”二字使他們自然自在、逍遙無拘的修仙情調躍然于紙上。從而為下文“四皓出山”埋下伏筆。中間四句為第二組，敘寫四皓出山前的歷史背景，“陰虹濁太陽，前星遂淪匿”，劉邦欲廢太子，大漢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天下大勢能否回轉，就看“白發四老人”出不出山了！末八句為第三組，敘寫四皓出山后所立下的千古奇功，其中“倏起生羽翼”、“舒卷在胸臆”二句甚妙。四皓輔佐太子劉盈，劉邦見狀，曰：“羽翼成矣。”太子遂不廢。使原本就神秘莫測的商山四皓，又生出了一副“仙風道骨”來！全詩于緊要處不惜潑墨，終將四皓之“神奇”淋漓盡致于筆尖之上，讀來有英雄落落大方不拘小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