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年已六十，來者可前知。耄耋終何事^②，騰驤取自期^③。蒯緱彈故劍^④，袖手看枯棋。試問千秋業，應余萬首詩。

注釋 ①同治元年(1862)四月初一，崇恩六十歲生日時，感而賦詩。雖已來歲無多，但卻仍不畏老，仍思飛躍奔騰;雖年老貧弱亦愿為國效力。回首平生，為國家“棋局已殘”而感傷，也為自己未能創下功業而遺憾。差可慰藉的是，留下了許多詩篇，以傳后世。感慨深切凝重，格調蒼涼。②耄耋： 喻年老。《禮記·曲禮上》： “八十、九十曰耄。”《詩·秦鳳·車鄰》： “逝者其耋。”八十曰耋。③騰驤：飛躍、奔騰。漢張衡《西京賦》： “乃奮翅而騰驤。” 自期： 自許。④蒯緱句： 想學戰國時孟嘗君的食客馮諼，雖年老貧弱亦愿為國效力。蒯緱：用草繩纏劍柄。謂馮諼貧甚，其劍無物可裝，以蒯繩纏之，故云蒯緱。馮諼曾彈劍而歌：“長鋏歸來兮，食無魚!”后為孟嘗君所重，曾替孟嘗君收取債息，得錢十萬。又游說秦王、齊王，使孟嘗君恢復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