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做的事
事先要考慮,
不考慮干了以后
你如何能不承認?
臟衣服上的污垢
可以用水洗掉,
你要洗去語言的污垢
如何能辦到?
英雄要向無罪的婦女
低下高貴的頭,
你要和這樣清白的女人
白頭偕老。
真理是正確的,
你要為它而獻身;
事實終歸是事實,
你還能說什么?
要和好人交朋友,
他會給你指出正確的道路;
你不要砍彎樹,
那上面有果子。
——耿世民編《古代維吾爾詩歌選》
《格言詩》產生于高昌回鶻王國時期,出處與上篇同。
格言是對生活經驗的概括,其功利目的與“勸喻詩”同。這里的五節詩其實就是五個格言。第一節強調行事必須審慎;第二節強調說話必須慎重;第三節提倡尊重和愛護婦女;第四節提倡獻身真理,服膺事實;第五節提倡與好人交誼。五個格言所涉及的都是生活中一些基本問題,此其中除第二個格言稍有疏漏外,其它四個均很精警,對人們立身行事都具有一種指導意義。第二個格言的積極意義也是應該肯定的。不過,話語既經出口雖然不可追回,但說錯了還可以用行動改正過來,或者說還可以用行動“洗去語言的污垢”,所以,這個格言還可以更辯證些。
五個詩節的風格并不都是統一的。第一節在直接闡述中讓邏輯的力量征服人心。第二節是一偏正結構,它企圖通過兩種不同現象的比較,從第二種現象提取帶有普遍性意義的結論。第三、四兩節均帶有居高臨下的教諭性質,直接宣示結論。第五節也是一對偏正關系,但與第二節相反,第二節先偏后正,第五節先正后偏,即是說,它先行立論,然后用一事象對這一立論進行陪襯、隱射。盡管五節不盡相同,但它們都是企圖以簡括、生動的言詞把生活經驗公理化,都各有雋語、警句,功利目的也都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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