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政績,褒獎名宦
歐陽修在任乾德縣令期間,不僅自己身體力行,為民造福,而且他對那些真正為民辦實事的官員,往往大加贊賞,就是后來他離開了襄陽,聽說襄陽哪個官員干得好,他還會寫詩寄來予以表彰。
比方說,他就曾經專門寫文章,夸贊李仲芳修建漢江大堤。乾德縣城是沿漢江而建的,漢江水勢大,江岸容易崩塌,按說江邊的老百姓的房屋容易受損,但是歐陽修到乾德縣之后,發現老百姓們安然無恙,為什么呢?因為有漢江大堤保護,于是歐陽修就問當地的百姓,這漢江大堤是誰修建的,老百姓就告訴他,是李仲芳在那個地方做官時,帶領百姓修建的,歐陽修很是贊許李仲芳的政績,就寫了一篇《尚書屯田員外郎李君墓表》(見附錄),表彰其功德。
谷城縣的縣令狄栗(990—1045),修建孔廟,興禮治學,歐陽修大加稱賞,寫了一篇碑記《襄州谷城縣夫子廟碑記》來褒獎其修建夫子廟、重視教育的做法:
谷城令狄君栗,為其邑未逾時,修文宣王廟易于縣之左,大其正位,為學舍于其旁,藏九經書,率其邑之子弟興于學。然后考制度,為俎豆、籩篚、罇爵、簠簋凡若干,以與其邑人行事。谷城縣政久廢,狄君居之,期月稱治,又能載國典,修禮興學,急其有司所不責者,諰諰然惟恐不及,可謂有志之士矣。
慶歷四年(1044年),朝廷才詔令全國各地興辦學校,由此可見狄栗的先見之明。狄栗死后,因其廉潔,被后人稱頌,歐陽修又親自為他撰寫了墓志銘,記錄了狄栗在谷城任職期間留下的功績,表達了敬慕之情。
歐陽修曾向當地的父老鄉親打聽乾德縣的賢能之士,大家都說有三人,即張士遜、戴國忠、歐慶。三個人學問出處、能力水平、道德品行各方面都非常相似,而且都考中了進士,但是三個人的仕途卻不一樣,張士遜三次出任宰相,官做得很大,戴國忠也官至尚書屯田郎中,只有歐慶這個人仕途不暢,一直到20年之后,才輾轉各地做了一些小官。但是歐慶的品行很好,他每到一處做官,上司大都是張士遜的故舊,但是他從來不說他和張士遜是好朋友,歐慶家族里失去父母的孩子,都由他來撫養,歐慶斷案公允,鄉里百姓發生了爭執,經歐慶評過的理,雙方都心悅誠服,都說斷得公平。歐陽修感嘆:“三人之為道,無所不同,至其窮達,何其異也!”,有感于“達者昭顯于一時,而窮者泯沒于無述”,會導致后世向善之人失去學習榜樣,后世之來者無法考證前人的德行,于是就寫了一篇文章《永春縣令歐君墓表》(見附錄), “表其墓以示其子孫。”
木渠是宜城古老的水利工程,開鑿于楚國時期,歷代多次疏浚。宋代朱弦在治平(1064—1067年)年間任宜城縣令,疏通了木渠,灌溉良田無數,百姓因之而受到了恩惠。后來,鄭獬作《宜城修木渠記》,歐陽修作《書〈宜城修木渠記〉后奉呈朱寺丞》一詩予以褒獎:
因民之利無難為,使民以說民忘疲。
樂哉朱君鄣靈堤,導鄢及蠻興眾陂。
古渠廢久人莫知,朱君三月而復之。
沃土如膏瘠土肥,百里歲歲無兇災。
鄢蠻之水流不止,襄人思君無時已。
全詩贊美了朱弦重修木渠,疏浚蠻河,排除水患的侵擾,使貧瘠土地變為膏腴之地的政績。
慶歷六年(1046年),歐陽修在滁州做官,他聽說宜城縣令干得很好,作《寄題宜城縣射亭》一詩予以表彰:
作邑三年事事勤,宜城風物自君新。
已能為政留遺愛,何必栽花遺后人。
藹若芝蘭芳可襲,溫如金玉粹而純。
友朋欣慕自如此,何況斯民父母親。
詩歌夸贊宜城縣令,為官多年,勤于政事,宜城的一草一木都因之煥發出嶄新的生機,夸贊其政績足以流芳百世,其品行高尚如芝蘭、金玉,親朋好友會欣慕,當地百姓更會敬之如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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