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蘇秦列傳第九·易王母，文侯夫人也，與蘇秦私通。》鑒賞

燕王知之，而事之加厚。蘇秦恐誅，乃說燕王曰：臣居燕不能使燕重，而在齊則燕必重。”燕王曰：“唯先生之所為。”于是蘇秦詳為得罪于燕而亡走齊，齊宣王以為客卿。

齊宣王卒，湣王即位^[1]，說湣王厚葬以明孝，高宮室大苑囿以明得意，欲破敝齊而為燕^[2]。燕易王卒，燕噲立為王。其后齊大夫多與蘇秦爭寵者，而使人刺蘇秦，不死，殊而走^[3]。齊王使人求賊，不得。蘇秦且死，乃謂齊王曰：“臣即死，車裂臣以徇于市^[4]，曰：‘蘇秦為燕作亂于齊’，如此則臣之賊必得矣。”于是如其言，而殺蘇秦者果自出，齊王因而誅之。燕聞之，曰：“甚矣^[5]，齊之為蘇生報仇也!”

【段意】 寫蘇秦既為逃禍、又為報燕而仕于齊，最后因與齊大夫爭權而被刺死。臨死時仍表現出智辯之士的智慧，但不惜車裂自己而求賊，這種極度的功利主義也只有縱橫家才能做得出。

注釋

[1]齊宣王卒二句:據《資治通鑒》應作齊威王卒,齊宣王立。[2]破蔽齊而為燕:使齊國衰落而有利于燕。[3]殊而走:帶著被刺殺的重傷而逃。殊:同“誅”,指刺殺。[4]徇于市:在街市上示眾。[5]甚矣: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