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浪子》
【本書體例】
古龍著。3冊,60萬字。臺北華新出版公司版。
蝴蝶城外的大路上,突然出現了一艘巨船——海魔教的海魔船。他們要對付的是隱姓埋名的小客棧老板和小伙計,海魔教的叛臣沙一殺和彭小鷹。正在沙、彭二人險象環生之際,兩個醉漢突然出手,他們竟是雪刀浪子龍城璧和殺手之王司馬血。
蝴蝶城城主趙天爵收到三口裝著死人的棺材,死者是他的三個得力的心腹。然后他就和三口棺材一起“消失”了。海魔船輕意占領了蝴蝶城。龍城璧和司馬血在秘道中見到好友唐竹權和趙天爵,龍城璧斷定海魔教的下一個目標是醫谷。海魔教和醫谷、蝴蝶城的高手正式交手。趙天爵卻“不明不白”地死在白無浪手里,原來他為得師傅秘籍曾不擇手段妄殺人命。龍城璧只身上了海魔船,發現海魔教主竟在船上裝滿了炸藥,要與醫谷同歸于盡。龍城璧及時制止了悲劇的發生,海魔教主伏誅。
為了獲得馬家大屋主人馬象行的百馬圖,地獄鏢局的殺手花如珠等暗夜而來,多虧龍城璧、司馬血、唐竹權和偷腦袋大俠衛空空趕到,地獄鏢局的殺人計劃失敗。龍城璧和唐竹權追察地獄鏢局總鏢頭的行蹤,衛空空和司馬血護送馬象行到他知己朋友九重霄堡主莊帥處,馬家老幼就匿居于此。但陷害馬家大屋的主謀竟就是莊帥!衛空空和司馬血揭露了他的陰謀,面對鐵一般的事實,莊帥只好自刎。地獄鏢局大舉進攻,遭到龍城璧、司馬血、衛空空、唐竹權和他父親唐老人的迎頭痛擊,地獄鏢局真的掉進了地獄。
神刀堡、八義樓、萬鼎鏢局同時遭到劫難,獅王山莊老獅雇用屠手要殺掉制造慘案的軒轅機,但屠手卻是冒充的。龍城璧來到駱駝城,無敵門主以唐竹權為質逼他為婿。屠手原來是司馬血,他識破了老獅借刀殺人的陰謀,老獅因辦事不利被無敵門除去。無敵門的目的原來是想以龍城璧去換取五絕追魂殺秘籍。唐老人、衛空空、司馬血等趕來營救,龍城璧手刃了無敵門主,搗垮了無敵門。
風雪老祖臨終前要龍城璧毀滅黑杜鵑和她組成的萬殺門。南宮千楓為殺張兩刀重金禮聘了司馬血。龍城璧易容生擒豹郎君,托衛空空送于受害者。衛空空押送豹郎君途中,遇到鐵重樓、木櫻夫婦的截殺。爭斗中,南宮千楓來了。其實南宮千楓和張兩刀都是萬殺門的護法,現在卻發生了內訌。衛空空力殺南宮千楓,自己也身負重傷,龍城璧、司馬血及時趕到,在與鐵重樓執刀相峙之中,突然有人雪洞行刺。龍城璧追蹤而去,地道盡頭是一座墳墓,張兩刀赫然在座。司馬血趕至殺了張兩刀,而南宮千楓突然于此時出現!原來死在衛空空劍下的是他的胞弟。黑杜鵑已死,南宮千楓妄圖取代她的位置統治江湖,最終死于龍城璧的刀下。
老熊王遠赴苗疆,黑白雙熊以為熊王玉璽在葉一郎手中,為得到玉璽統治熊族,追殺葉一郎。此時老熊王已死,死前他要司馬血代他清理門戶。龍城璧、司馬血、葉一郎到點蒼山尋找老熊王的徒弟小熊,白熊王火并了黑熊王,在混戰中將小熊擄往七色地獄。眾人闖入七色地獄,七色地獄的主人竟是小熊,他正是暗算老熊王的兇手。眾人被困在山腹之內,九幻刀神呼延黑趕到將眾人救出,原來老熊王已將寶座傳給了他。
司馬血受人之托救下了決斗失敗、跌入深澗的蘇少蒼,與龍城璧、唐竹權一起去找多眉大夫救治,誰知多眉大夫深藏不露,施計擄走蘇少蒼,幸被七霸盟救下。龍城璧獲信戀人唐竹君被擄,急急趕到九虛觀,觀內二十三個道士都已成了死人,等待他的女人卻正是唐竹君。她在唐老人等到來之際,自己點穴撕衣陷害龍城璧。黃金幫主秦四公子求娶唐竹君,但當唐老人了解到他為人歹毒時,嚴辭拒絕,龍城璧、司馬血、唐竹權、衛空空等應黃金帖之邀登上黃金船,應邀者都是秦四公子的仇敵,龍城璧、司馬血、衛空空都嗅出了空氣中的不祥,他們終于查清并及時制止了秦四公子企圖炸毀黃金船的陰謀。龍城璧沒有拔刀,他用兩根手指戮穿了秦四公子的太陽穴。
龍城璧是個浪子,浪子走天涯,天涯又在何處呢?
“刀是死物。無論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或是銹跡斑斑已經霉爛的刀,都是死物。
刀是無情的。殺人的刀更無情。
刀是人類創造出來的,但人類卻反而往往死在刀鋒之下,究竟是刀對不起人,還是人對不起刀?”
刀本無善惡,人卻有善惡,當刀掌握在一個有了善惡之分的人的手里,它就也有了善惡。
龍城璧手中的風雪之刀無疑是代表善與正義的。既然,這世間還存在著邪惡與不平,那么正義之刀的使命就應該是鏟除這些邪惡與不平,讓正義之光充滿人間。古龍這次再也沒有矯情,他讓龍城璧手中正義的風雪之刀義無反顧地刺向一個又一個邪惡的胸腹咽喉。海魔教主賀譽、無敵門主、皇甫七星、“金劍銀衣黑心客”慕容無涯、無敵三王、木櫻、南宮千楓、沐春夫人、“辣手雙儒陰陽刀”江鐵椒、龐西堡、黃金船主秦四公子等等,不論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正義只能用刀和血來證明,那么執掌正義之刀的人為什么要心慈面軟?
龍城璧也曾心慈面軟了一次,他刀雖在手,卻不忍對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婦施一殺手,她也許是個女魔頭,但看見她雞皮鶴發的樣子,他卻不忍心揮刀向她砍殺。但這個雞皮鶴發、老態龍鐘的老婦卻偏偏是殺人不眨眼的蟒婆婆,她絕對沒有絲毫放過雪刀浪子龍城璧之意。高手過招,本來就是生死間的抉擇,龍城璧心顧善念,所以這一戰他必敗無疑。如果他敗了,那么結局就只有一個:死!風流神丐虞長春十分清楚蟒婆婆的兇殘,她不但不會領情,相反只會當你是個頭腦還未長成的傻娃娃。所以他代替龍城璧出手了,但結果就中了蟒婆婆劇毒的金刀,被刺瞎了雙目。龍城璧只心慈面軟了這一次,這一次他還是終于后悔了。他終于出手將這個兇殘狠毒的老魔婦斃于風雪之刀下。
古龍總結龍城璧殺人的原則是:“只要有該殺的人,就算賠上一條性命,也要非殺不可。”龍城璧從不假仁假義,也不會有什么婦人之仁。所以有人說,雪刀浪子雖然行俠仗義,卻未免太過心狠手辣一些。然而,光會說“仁慈”的理論,有時候是不切實際的。老生常談有道:“對虎狼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很多老生常談說的都是真理,不然它就不會流傳這么許久。龍城璧的人和刀無疑正是至真至善至美的象征,不然他的故事也不會這么為人津津樂道。
龍城璧的出刀殺人在作者筆下是一種藝術,他把死亡的永久黑暗帶給了敵人,也同時把刀光血影中幻化出的獨特的美感展示給眾人,我們了解古龍,他是不愛寫長篇累牘的打斗,繁瑣復雜的招數,他筆下的武功絕無花拳繡腿,但卻絕對有效,是地道的殺人的武功。他認為普天下的武功只有兩種,就是殺人的和被殺的。而殺人的武功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快”!一切的美感都在這一個“快”字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龍城璧殺南宮千楓,先寫南宮千楓兇狠霸道的十絕棒,寫至第九棒作者筆鋒一轉:
“因為在他使出第九棒之后,龍城璧的刀已猝然全力揮出。這一刀,從南宮千楓的咽喉開始,血痕一直向下伸展直達及小腹。南宮千楓瞪目看見自己的胸膛,竟已完全裂開,鮮紅的血汩汩涌出。他甚至還看見了自己的腸臟……‘這就是你的刀法?……’”
他殺蟒婆婆,就在擊碎一個載著幾百斤烈酒的大酒缸的剎那間,穿過正在爆裂的酒缸,驟然出刀!
蟒婆婆“立刻用畢生所能運用最快的速度向后退。但即使她退得再快,也快不過龍城璧這一刀。她只看見銀光一閃,雪亮的刀鋒由她的小腹直穿過她的背后。‘好刀……法!’當蟒婆婆說完這三個字之后,龍城璧早已回刀入鞘,掉頭向酒家之內走去。”
能讓對手在刀已刺中,將死未死之際,對殺死自己的人的刀法發出由衷的贊嘆,可想而知他的刀法已達到了何等出神入化的境界。而龍城璧的刀從來都是出刀無影,收刀無聲的速捷,殺人的刀法本來就應該是不容人詳辨的。龍城璧一刀出手,命中對手,便絕不會再多看一眼,他對自己和自己手中的刀有絕對的信心。刀光一閃,血光蓬然,人未倒地,刀已歸鞘。何等的自信,何等的瀟灑!
龍城璧是個浪子,是一個言而有信的浪子,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浪子,作者在書中已不僅僅是寫他一人,而是寫了以他為首的司馬血、唐竹權、衛空空、許竅之等一群俠士形象,他們有同等的胸襟,同樣蓋世的武功,同樣超人的膽識,聯合為一體,與黑暗的惡勢力進行不懈的斗爭,先后搗垮了海魔教、地獄鏢局、無敵門、萬殺門、七色地獄、黃金幫等邪惡組織,正是由于這眾多人物既相互關聯,又個體分散地活動,所以作者筆下常呈雙線并縱之式,使情節各生波瀾,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頗能令人不忍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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