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寇志》小說簡介|劇情介紹|鑒賞
又名 《結(jié)水滸全傳》,共七十回,結(jié)子一回。作者俞萬春 (1794—1849)。小說始作于道光六年(1826),迄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前后三易其稿,歷時二十二年。版本眾多。咸豐三年(1853),徐佩珂南京刊本系初刻本,后有多種版本流行于世。
《蕩寇志》書接金圣嘆刪改的七十回本《水滸傳》,由盧俊義驚惡夢開始。忠義堂被火焚毀,宋江重建忠義堂,梁山泊一百單八好漢排座次,山寨更加興旺。逐漸嘯聚到四十五六萬人,勢力更為壯大。
蔡京殺奔梁山,不料其女婿梁中書夫婦為梁山捕獲,扣為人質(zhì)。蔡京以瘟疫流行為名退兵,只好選送十萬金珠給梁山。但宋江并不放人。宋江又派呼延灼等重新占了嘉祥。
宋江發(fā)兵焚掠安樂村,劉慧娘毫無準備,劉廣兵敗,劉母、劉麟被劫。陳希真夜奔猿臂寨被原寨主茍恒兄弟立為寨主,然后率兵夜襲沂州,救出劉麟并劉母靈樞,殺了高封全家,高封帶兵攻打猿臂寨,用妖法傷了陳麗卿。劉慧娘定計捉了高封,并將其祭了劉母。祝永清討伐猿臂寨,被陳希真設(shè)計招降,并招為女婿。祝永清帶兵攻打清云山,陳麗卿力斬崔豪,占了清云山。欒廷玉、王天霸殺了狄雷,投奔陳希真。
云天彪攻打清真山,梁山關(guān)勝救援,被傅玉飛錘打傷,吳用帶兵來救,反被云龍萬箭射死索超,梁山大敗。
侯蒙奉詔招安梁山,宋江假受招安,卻派郭盛假扮陳麗卿刺殺天使。后被畢應(yīng)元誘出實情,天子因此不準招安。
宋江攻打陳希真,時遷、李逵被九陽鐘震倒活捉,秦明、黃信去救,亦被抓獲。梁山用八十萬金珠換回李逵等人。
林沖帶兵殺進曹州,生擒高衙內(nèi),報仇雪恨。云天彪攻清真山,宋江救援。吳用被正一莊團練哈蘭生聯(lián)合云龍殺敗,薛永、穆春等均戰(zhàn)死。高俅聞子被殺,親領(lǐng)二十萬兵征討梁山,中計被困蒙陰。陳希真出兵相救,擒了郭盛,大敗宋江。金成英、韋揚隱合力刺死董平,擒了焦挺,克復曹州。
陳希真受招安。宋江攻克萊蕪、新泰、蒙陰,轉(zhuǎn)攻召村,魯達、武松、李逵三人被捉。陳麗卿單槍刺殺龔旺、丁得孫,宋江只得與陳希真歃血為盟,用五十萬金珠換回魯達等。
公孫勝求得玄黃吊掛,破了九陽鐘,茍英陣亡。陳希真和魏輔梁里應(yīng)外合,設(shè)計攻打兗州。一打兗州,炸毀飛虎寨,殺了鄒淵、鄒潤。真大義投奔陳希真,用魏輔梁之計,假歸宋江,取得信任。希真二打兗州,真祥麟槍刺孫新,陳麗卿箭射宋江。吳用攻新柳寨反被劉慧娘所困,周通被云龍所斬。陳希真三打兗州,魏輔梁設(shè)計先殺楊雄,后攻入兗州,殺了顧大嫂,擒了孫立,并殺了解珍、解寶。吳用兵敗鎮(zhèn)陽關(guān),樂和被殺,石秀、杜興被捉,后被祝永清殘殺。
陳希真、劉廣進京引見,武松、時遷行刺未果,時遷被捉,蔡京私通梁山事發(fā),斬首市曹。
宋江攻兗州,被李成用假降計,刺死楊志,宋江兵敗,孔明被殺,呂方遭擒。
宋江襲取泰安,吳用、公孫勝在汶河渡擊敗陳希真,王天霸力戰(zhàn)陣亡。吳用病困新泰。
徐槐新任鄆城縣令,到梁山面訓盧俊義。十日后,徐槐帶兵殺奔梁山,顏樹德力斬秦明。徐槐請來徐溶夫和徐青娘,又親訪汪恭人得梁山地勢詳圖。然后率六六隊大攻水泊,殺敗童威、童猛,奪得水泊,又乘機巧妙攻占頭關(guān)。
吳用病愈,安道全卻病故。吳用回到梁山,力守二關(guān)。云、陳乘機攻打新泰等地,宋江疲于奔命。童貫奏伐方臘,暗佑梁山,事敗被殺。
陳希真攻新泰,召忻等合力捉了黑旋風。宋江中計,陳希真殺了楊林,占了望蒙山。花榮與陳麗卿斗箭,中箭陣亡。劉慧娘火燒新泰,生擒李俊、穆弘、黃信、歐鵬,奪了新泰。宋江逃入泰安。
梁山凌振為解山寨之圍,舍身轟鄆城。但事敗,石勇也被抓。吳用派燕順、鄭天壽搶頭關(guān),結(jié)果一死一擒。云天彪攻萊蕪,哈蘭生兄弟合力生擒史進,殺了宋萬、杜遷,把萊州圍住。劉唐襲擊云天彪后路,被龐毅捉了。李成殺了曹正、李忠后被魯達打死,宋江退守泰安。
三阮救援萊蕪被劉慧娘設(shè)計一一抓獲。劉慧娘獻水攻計破了萊蕪,宋武、鮑旭被捉,孟康、陶宗旺被殺。梁山呼延綽投降,武松力戰(zhàn)唐猛等數(shù)員猛將,力盡而亡,施恩被殺。泰封山失守。宋江放棄泰安,在退兵途中又被官軍殺敗,宋貴被擒,項充、李袞被殺。
徐槐攻入二關(guān),捉了李立。陳希真攻打濮州。陳麗卿先殺王英又三戰(zhàn)扈三娘,并扼死她。希真大敗林沖,鄧飛、馬麟被殺。劉廣乘機占了濮州,活捉張橫、張順。林沖只身逃回梁山。
云天彪攻嘉祥,用五色旗迷惑呼延灼,攻進嘉祥。韓滔、彭玘被殺,宣贊、郝思文、單廷珪、魏定國盡被捉,呼延灼單槍匹馬逃回梁山。
宋江安撫軍心,公孫勝作法襲取二關(guān),徐槐陣亡。任森、徐寧惡斗,同時殞命,高俅被彈劾,刺配滄州,后被朱仝等殺死。張叔夜討伐宋江。王進首戰(zhàn)林沖,罵倒林沖,林沖氣絕身亡。呼延灼鎮(zhèn)守二關(guān),雙鞭力敵張應(yīng)雷四將,后被辛從忠飛標刺殺,副將李云也戰(zhàn)死。云天彪攻打后關(guān),李應(yīng)和侯健陣亡。張清守二關(guān),飛石打不著對方,被陶震霆用洋槍打死,湯隆死,二關(guān)失守。宋江退入三關(guān)。魯智深力戰(zhàn)官軍后神經(jīng)錯亂,大鬧忠義堂,發(fā)病而死。陳希真用乾元鏡攝歸公孫勝,攻克三關(guān)。朱仝、雷橫、樊瑞被捉。
官軍攻入梁山山寨,盧俊義、燕青、張青、孫二娘、段景住、蔡慶、蔡福、柴進、裴宣、蕭讓、金大堅、皇甫端、蔣敬、宋清等梁山頭目不是被捉就是被殺。吳用、戴宗逃跑,被康捷抓獲。宋江逃難途中,被漁人賈忠,賈義抓住獻官。
張叔夜班師,文武各官均受封賞。云天彪的 《春秋大論》刊刻行世。劉慧娘、陳希真、陳麗卿都悟道成正果。張叔夜安邦定國,萬民樂業(yè)。
《蕩寇志》是我國古代小說史上最自覺的反動小說之一。在太平天國農(nóng)民革命大風暴即將來臨之際,作者俞萬春以他反動的政治敏感性覺察到《水滸傳》對農(nóng)民起義的巨大鼓舞作用,因此,寫出這部充滿反動宣傳、說教的作品,以配合正在沒落的滿清王朝對人民的鎮(zhèn)壓。正如徐佩珂《蕩寇志序》中所說:“蓋以尊王滅寇為主,而使天下后世,曉然于盜賊之終無不敗,忠義之不容假借蒙混,庶幾尊君親上之心油然而生矣。”
《蕩寇志》的反動性是在竭力詆毀《水滸傳》中體現(xiàn)出來的。它藝術(shù)地描寫了梁山英雄被消滅的全過程。為了抵銷《水滸傳》的影響,作者樹立了陳希真、云天彪、徐槐等正面“英雄”形象。他們?nèi)胰ⅲ词故艿匠林氐膲浩龋捕疾桓曳纯钩ⅲ且苑e極地圍剿梁山義軍的 “英勇”行動來博得朝廷的信任和賞識。就象徐虎林教訓盧俊義時所說的:“就使偶有微冤,希圖逃避,也不過深入窮谷,斂跡埋名,何敢嘯聚匪徒?”作者從封建統(tǒng)治者正統(tǒng)的觀念出發(fā),借仙人之口斥責宋江:“貪官污吏干你甚事?刑賞黜陟,天子之職也;彈劾奏聞,臺臣之職也;廉訪糾察,司道之職也。義士現(xiàn)居何職,乃思越俎而謀?”這就是要求人民,不管貪官污吏、惡霸奸臣如何橫行,都只能俯首貼耳,聽任宰割,而不能 “越俎而謀”,起來除奸戮佞。
為了抵銷《水滸傳》的影響,對水滸英雄竭盡污蔑歪曲之能事。說他們奸詐強橫,殘害百姓;說他們勾結(jié)奸臣,攪亂朝綱。還編造出王進把林沖罵倒,群眾咒罵宋江等情節(jié),把水滸英雄寫成十惡不赦的“強盜”,要把他們“千刀萬剮,方泄吾恨”,表現(xiàn)了對農(nóng)民起義軍的刻骨仇恨。
《蕩寇志》對《水滸傳》的結(jié)局不滿,認為梁山泊受招安,建功立業(yè)這樣的結(jié)局是歌頌了“強盜”,因此,作者就要寫水滸英雄被斬盡殺絕,以此來表示對朝廷招安義軍的抗議,警告人民不能再走梁山義軍的道路。
《蕩寇志》極為鮮明的反動性卻是披著華麗的藝術(shù)外衣出現(xiàn)的,具有極大的欺騙性和迷惑性。
《蕩寇志》作者為了抵銷《水滸傳》的影響,在人物描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首先,他知道高俅、蔡京這樣的奸臣,已被《水滸傳》揭露無遺,為讀者所深惡痛絕。因此,他不去故意違背《水滸傳》的正義性,不去干為高俅、蔡京等人翻案的蠢事,而是繼續(xù)把他們作為反面人物,讓高衙內(nèi)死在林沖手下,使讀者感到痛快; 讓蔡京、高俅都受到懲罰,死于非命,使讀者覺得解恨,這樣就造成 《蕩寇志》也是反對奸臣,伸張正義的假象。第二,歪曲水滸英雄,夸大他們性格中的弱點、缺點,達到丑化他們的目的。如宋江是個有政治見識,有組織才能的領(lǐng)袖人物,但他出身小吏,有工于心計,不夠真誠和動搖、軟弱的一面。《蕩寇志》夸大宋江的缺點,把他寫成一個性格暴戾,陰險毒辣的野心家、陰謀家。如第七十一回,忠義堂失火,宋江不分青紅皂白,把幾十個下屬斬首示眾。他和吳用、公孫勝串通蕭讓、金大堅秘密鐫刻石碣,竊取了義軍領(lǐng)導權(quán)。這樣原先宋江胸襟寬闊,謙和待下的形象消失了。宋江的動搖、軟弱被夸大為膽小無能。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他不是飛馬先逃,就是驚得幾乎墜馬。遇事毫無主見,都要吳用替他出謀劃策。這樣,一個有見識有才能的領(lǐng)袖就變成了一個“大草包”。又如作者抓住盧俊義富豪出身,對農(nóng)民革命不很堅定的弱點,特意寫盧俊義的兩次“反省”,通過他內(nèi)心矛盾和痛苦達到污蔑梁山英雄的目的。夸大李逵的魯莽,把他寫成一個毫無頭腦的莽漢,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第三,作者挖空心思地塑造了與 《水滸傳》英雄相對照的人物體系。陳希真是個有菩薩心腸,英雄手段的大將。他重儒好道,機敏過人,足智多謀,武藝高強。他與公孫勝斗法,后者屢敗,最終被攝入陳的乾元寶鏡。陳希真的女兒陳麗卿是個勇冠三軍、武藝超群而又天真爛漫的 “急先鋒”形象。她箭法高明,與水滸里的小李廣花榮比箭,花榮死于她的手下。劉慧娘是女軍師,被譽為 “女諸葛”,她與吳用相對照,屢次識破吳用的計謀,使吳用束手無策。作者還塑造了一些與水滸英雄有相似遭遇、經(jīng)歷的人物,與水滸英雄相對照。如王進、聞達與林沖、楊志相對照,強烈對比出的兩條不同的人生道路,前者雖蒙冤受屈但忠心不改,后者竟然大逆不道,起來造反,從而證明林沖等人走上反抗的道路是錯誤的選擇。第四,作者把神怪法術(shù)與現(xiàn)代科技結(jié)合起來描寫。陳希真的“九陽真鐘”與白瓦爾罕的沉螺舟結(jié)合,軍閥的武力與洋人的科技結(jié)合,達到圍剿梁山泊的目的,說明梁山英雄雖然武藝高強但也抵御不了神明的懲罰和洋槍利器的進攻,失敗是必然的。沒羽箭張青就是中了比他的暗器石子更高明的洋槍的子彈而喪命的。這也反映了俞萬春在農(nóng)民革命大風暴即將來臨時,希望借助洋槍洋炮來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第五,作者對人們心愛的水滸英雄下手特別慎重,小說一方面繼續(xù)保持他們的英雄氣概,另一方面又讓他們不可避免的走向滅亡。吳用依然是足智多謀,只因為梁山泊必然沒落才“計窮”;公孫勝仍然是法力無邊,破了陳希真“九陽真鐘”,但卻敵不過他的乾元寶鏡;神武的武松無人能勝,則用 “車輪戰(zhàn)”把他累死。魯智深無人可降服,讓他精神上受到創(chuàng)傷以至發(fā)瘋而死。幾乎水滸的重要將領(lǐng)都不是輕而易舉地被戰(zhàn)勝的。董平、楊志、秦明、李逵、呼延灼、史進、張清、盧俊義,……無不是在官軍多員勇將的夾擊下或被擒,或被殺的。作者這樣寫并不是贊揚水滸英雄,而是為了說明水滸英雄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
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這樣評價《蕩寇志》的藝術(shù)成就:“書中造事行文,有時兒欲摩前傳之壘,采錄景象,亦頗有施羅所未試者,在糾纏舊作之同類小說中,蓋差為佼佼者。”作者刻畫人物比較細致,同類人物能寫出不同個性。陳希真與云天彪,祝永清和云龍性格類似,但又有不同個性。特別是劉慧娘與陳麗卿兩位女“英雄”,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劉彗娘心靈手巧,文雅秀麗又足智多謀; 陳麗卿技高膽大,豪爽潑辣又不失天真憨厚。
《蕩寇志》不少場面描寫得精彩、生動,有意與《水滸傳》抗衡。如“鶯歌巷孫婆誘奸”,“唐猛捉豹”等,似乎要與“王婆說風情”,“武松打虎”等場面描寫比個高低。“鶯歌巷孫婆誘奸”情節(jié)寫得委婉曲折,人物形象鮮明。陰婆子是刁鉆奸詐虔婆,孫婆子是貪財好利的牽線人,紀二是陰險滑頭的幫閑篾片,戴春是好色愚蠢的浮浪公子,姚蓮峰是年青幼稚而又品行不端的書生。在幾千字的場面描寫中,幾個人物的形象都生動、逼真,躍然紙上。場面也寫得精彩曲折,款款敘來,又驚險跌宕,人情世態(tài),風俗習慣,也在場面描寫中自然流出。這段描寫有意模仿《水滸傳》 中的 “王婆說風情”,但又別出心裁,不落舊套,達到了與 《水滸傳》相類的水平。唐猛捉豹,也象武松打虎一樣,寫得既驚險又真實,既寫出唐猛的神力又寫出他捉豹的艱辛; 既模仿武松打虎又不露模仿痕跡,令人嘆服。
人物語言也達到了個性化的程度。特別是陳麗卿的語言天真風趣,很好地表現(xiàn)了她嬌憨豪爽的性格。例如,她與祝永清比武之后,二人踏著月色,騎著馬緩緩而行。祝永清見浩月當空,一時興發(fā),吟了一著七絕:“嫦娥搗藥靈霄闕,碧海亭亭澄皓魄。猶似人間離別多,上弦才滿下弦缺。”麗卿聽罷,笑道: “兄弟,你對著月亮,咿咿唔唔的念誦什么? 好象似讀唐詩,又象說這月亮,什么上弦下弦!今夜的月亮鏡子般滾圓,那里還象一張弓!”永清笑道: “對此月色,偶動心曲,胡亂口占一絕。”麗卿笑道:“我不省得什么叫做一絕兩絕。”永清道:“原來姐姐不善吟詠。”麗卿道: “你不要打市語,只老實說。”永清道: “便是做詩。” 麗卿大笑道: “好教詩來做我!”后來祝永清走后,麗卿問身邊的女兵,“你們看我的本領(lǐng),比祝郎何如?”一個女兵說: “祝將軍與姑娘,真是才郎配佳人,天下沒有。”麗卿道: “放你的屁! 我是家人,他是野人不成? 豺狼還有虎豹哩?” 陳麗卿的語言妙趣橫生,如聞其聲,如見其人。
景色描寫也能與人物的情感結(jié)合。如陳希真父子懲罰了高衙內(nèi),逃出東京城后:
希真到那一座高橋上,兜住馬叫道: “我兒,你回頭去看!”麗卿勒住馬,回頭看時,只見那座大霧,密密層層,把東京城護著,好一似蒸籠里熱氣一般,騰騰地往上滾卷……。
這段景物描寫把陳希真父了逃出牢籠之后的喜悅之情貼切的表現(xiàn)出來。
不揭示 《蕩寇志》的反動實質(zhì)是不對的,不承認它具有較高的藝術(shù)水平也不是實事求是的。
當然思想上的嚴重缺陷損害了作品的藝術(shù)性。它所塑造的所謂 “全忠全孝”的人物從本質(zhì)上說是不真實的,因此,云天彪等人只是作者觀念的圖解。它對梁山好漢的歪曲污蔑是不真實的,也是徒勞的,因為梁山泊英雄的形象已矗立在中國老百姓的心中。它處處設(shè)置與梁山的英雄相對立的人物,有的牽強湊合,毫無生命力。例如,為了與神行太保戴宗對抗,制造出康捷這個人物,此人除了有一個奇特的外貌和比戴宗走得更快之外,就沒有任何性格可言。至于書中裝神弄鬼,神魔斗法等更是胡言亂語,沒有什么藝術(shù)價值可言。
除《蕩寇志》之外,《水滸傳》還有兩部續(xù)書,即寫于清初的陳忱的《水滸后傳》和天花藏主人的《后水滸傳》。陳忱的《水滸后傳》肯定了水滸英雄的反抗精神,并寄托了作者反清復明的理想,抒發(fā)了愛國的情懷和亡國的哀思。《后水滸傳》用轉(zhuǎn)世還魂的方法,把楊么起義與宋江起義連在一起,歌頌了農(nóng)民革命前仆后繼的反抗精神和報仇雪恨的堅強決心。而《蕩寇志》 則是反水滸英雄的。三部 《水滸傳》續(xù)書體現(xiàn)了三種不同的水滸觀,這對研究《水滸傳》 的研究史,研究明清時代文化思想史是很有價值的。
總而言之,從中國古代小說發(fā)展史的角度,從研究文藝思想史的角度,從研究文藝創(chuàng)作的規(guī)律的角度,《蕩寇志》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這部反面教材,是有其自身的價值而值得我們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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