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古之謗人也^①，忠厚誠篤。《株林》之語^②，何等渾涵；輿人之謠^③，猶道實(shí)事。后世則不然，所怨在此，所謗在彼。彼固知其所怨者未必上之非，而其謗不足以行也，乃別生一項(xiàng)議論。其才辨附會(huì)足以泯吾怨之之實(shí)，啟人信之之心，能使被謗者不能免謗之之禍，而我逃謗人之罪。嗚呼!今之謗，雖古之君子且避忌之矣。圣賢處謗無別法，只是自修，其禍福則聽之耳。

【譯文】古人責(zé)備人，態(tài)度是忠厚誠篤的。《詩經(jīng)·陳風(fēng)·株林》責(zé)備靈公的語言，是何等的渾厚深沉;《左傳》中記載的眾人的歌謠，也講的是實(shí)事。后世則不然，所怨在此，而所謗在彼。他本來知道他所怨恨的未必是在上位者的錯(cuò)誤，他的責(zé)備是行不通的，于是又生出一番別的議論。他的口才能力又足以表白他好像不是怨恨別人，啟發(fā)人們相信他所說的話，使被責(zé)備的人不能免除被誹謗的災(zāi)禍，而他自己則逃避了誹謗別人的罪責(zé)。啊!今人的指責(zé)，即使古代的君子也要躲避和忌諱啊!圣賢對待這種指責(zé)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加強(qiáng)自己的修養(yǎng)，是禍?zhǔn)歉Ｖ荒苈犞沃恕?/p>

注釋

【注釋】①謗人:責(zé)人?！秶Z·周語》:“厲王虐,國人謗王。”?、凇吨炅帧分Z:《詩經(jīng)·陳風(fēng)·株林》:“胡為乎株林,從夏南,匪適株林,從夏南?！?a href="http://www.tenkaichikennel.net/shiji/zhuxi/" target="_blank" class="keylink">朱熹注:“株林,夏氏邑也。夏南,征舒字也。靈公淫于夏征舒之母,朝夕而往夏氏之邑,故其民相與語曰:君胡為乎株林乎?曰從夏南耳。然則非適株林也,特以從夏南故耳。蓋淫乎夏姬,不可言也,故以從其子言之,詩人之忠厚如此?！薄、圯浫?眾人?！蹲髠鳌焚夜四?“聽輿人之誦曰:原田每每,舍其歸而新是謀?！薄秶Z·楚語上》:“近臣諫,遠(yuǎn)臣謗,輿人誦,以自誥也?！陛浾b,眾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