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自居蘊蓄①，不言人過，甘效唾面自干②……屬碌碌無能之人。

【譯注】

①蘊蓄：蘊藏、積蓄思想、感情。②唾面自干：別人往自己臉上吐唾沫，不擦掉而讓它自干。形容受了侮辱，極度容忍，不加反抗。

蘊蓄自己的思想、感情，不議論別人的過錯，甘心讓別人吐在自己臉上的唾沫風干……屬于碌碌無能的人。

參見沈道初《吳地狀元》。

【感悟】

這是乾隆申斥彭啟豐的一句話。彭啟豐，為人謙虛，謹慎隨和，生平坦蕩。乾隆時曾任兵部尚書，其下屬當面斥責彭啟豐不稱職，他連辯白也不做。這樣的忍耐確實不易。

【故事鏈接】

潘氏家風由“高風峻節”轉向“謹慎謙退”，除了來自科場宦途的慘痛教訓外，與潘氏聯姻的官宦之家的豐富經驗亦不容忽視。申時行是明代繼張居正之后的太平宰相，為政“務為寬大”，人稱“長者”，然在朝亦無所建樹，“上下恬熙，法紀漸不振”（《明史》卷9《申時行傳》）。萬歷三十八年，錢謙益拜謁申時行，問從政為官之秘訣，申時行說：“政有政體，閣有閣體。禁近之臣，職在密勿論思，委曲調劑，非可以悻悻建白，取名高而已也。”（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丁集中《申少師時行》）再如彭啟豐，為人謙虛，謹慎隨和，生平坦蕩。乾隆時曾任兵部尚書，其下屬面斥啟豐不稱其職，啟豐亦不加辯白。乾隆因此申斥啟豐，說他“自居蘊蓄，不言人過，甘效唾面自干……屬碌碌無能之人”（參見沈道初《吳地狀元》）。兩年后，彭啟豐致仕回鄉，主講于蘇州紫陽書院，潘奕基遂得親炙教澤。后來奕基之子世恩歷事四朝，“守口如瓶”，被史家斥為“格恭保位者”（《清史稿》363卷《潘世恩傳》），猶可見啟豐之影子。

【延伸閱讀】

上海灘徽商老字號

上海是當年徽商落腳的重要碼頭，至今我們還能窺見“徽商”留下的蹤跡。大富貴酒樓坐落在老城廂西側中華路上，創建于清光緒7年（1881年），是迄今滬上歷史最久的徽幫菜館?！爸腥A老字號”的牌匾高高地懸掛在酒店的醒目處。經理說，盡管是徽菜館，但酒店里已沒有一個安徽人了，但菜譜上的菜名還是典型的安徽風味：徽州鱔糊、毛峰蝦仁、古井乳鴿、葡萄魚等等。至于是否正宗，已不是重要的問題了，重要的是在100年后的上海灘，安徽飲食文化還在以原來的方式、在原先的地點繼續弘揚著。

曹素功墨苑是又一家安徽老字號。今天人們已不用毛筆在宣紙上書寫了，但中國書畫使用的文房四寶，其珍品基本上都出自安徽。我們來到金陵東路曹素功墨苑時，正值墨苑重開十周年紀念日，店里搞了個精品展示會，玻璃柜臺里展示了曹素功積累的精良的傳統工藝和產品。即使在徽州，我們也很難一下子看到如此多的徽墨制品，墨錠、墨模、套墨、叢墨、紀念墨，加上眾多的名人字畫，文化在這里已不是一個空洞的字眼。近二十年來，以徽州歷史文化為研究對象的“徽學”崛起，成為繼“敦煌學”、“藏學”之后的第三大顯學。

上海灘上的安徽老字號，僅僅是一個縮影。胡適在他的自傳中寫道：“一個地方如果沒有徽州人，那這個地方就只是個村落。徽州人住進來了，他們就開始成立店鋪；然后逐漸擴張，就把個小村落變成個小市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