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派”和“民族主義文學”失敗以后,1931年12月,自稱“自由人”的胡秋原打著“文藝自由”的旗號,跳出來反對無產階級文藝。他在《阿狗文藝論》中,鼓吹“文學與藝術,至死也是自由的,民主的”;接著,他又寫了《勿侵略文藝》,繼續鼓吹“藝術不是宣傳”,讓政治主張“破壞”藝術“是使人煩厭的”,他反對“只準某一種文學把持文壇”,影射攻擊無產階級文學。當胡秋原這種“藝術至上”和“文藝自由”的資產階級文藝觀點受到左翼作家的批判時,自稱“第三種人”的蘇汶(杜衡),出來聲援胡秋原。他在《關于〈文新〉與胡秋原的文藝論辯》一文中,誣蔑左翼文藝“霸占”文壇,使“死抱住文學不放的作者們是終于只能放手了”。后來他又寫了《“第三種人”的出路》、《論文學上的干涉主義》等文章,繼續攻擊革命作家迫使一部分小資產階級作家“不敢動筆”。
對于胡秋原的“文藝自由論”和蘇汶的“第三種人立場”,瞿秋白、周揚、魯迅、馮雪峰等人先后寫文章加以嚴厲批駁。瞿秋白在《文藝的自由和文學家的不自由》中指出,在階級社會里不可能有超出階級利益之外的“文藝自由”,“當無產階級公開的要求文藝的斗爭工具的時候,誰要出來大叫‘勿侵略文藝’,誰就無意中做了資產階級藝術至上派的‘留聲機’。”他認為在階級社會里,文藝作家“始終是某一階級的意識形態的代表。在這天羅地網的階級社會里,你逃不到什么地方去,也就做不成什么‘第三種人’。”周揚的《到底是誰不要真理,不要文藝?》、馮雪峰的《關于“第三種文學的傾向與理論》等文章,都從維護馬列主義基本原則出發批駁了胡秋原和蘇汶的觀點和立場。
在對“第三種人”的批判中,魯迅的論述是最為有力的。他在《論“第三種人”》中指出,在階級社會里“要做超階級的作家”,只不過是“一種心造的幻影”,“要做這樣的人,恰如用自己的手拔著頭發,要離開地球一樣”,是“離不開”的。針對所謂左翼作家迫使“第三種”作家“不敢動筆”的胡說,魯迅批駁說:“這‘第三種人’的‘擱筆’,原因并不在左翼批評的嚴酷。真實原因的所在,是在做不成這樣的‘第三種人’,做不成這樣的人,也就沒有了第三種筆,擱與不擱,還談不到。”事實證明,這些“自由人”、“第三種人”并不是那么超然脫俗的,這次論爭結束后不久,有些“第三種人”就當上了國民黨文化專制的“檢查官”;胡秋原則當上了國民黨的“立法委員”。可見“超階級”、“超政治”的“文藝自由”論和“第三種人”立場,其實是自欺欺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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