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曹增渝
夏爾
雨燕張開它寬闊的翅膀,在屋子四周盤旋,歡唱。這就是心吧。
它使雷聲清脆,它在晴空播種。如果一旦觸及泥土,它將跌得粉碎。
它敏捷的回答是燕子,它厭惡親昵。高塔的邊緣又算什么呢?
它棲息在最幽深的洞隙里,誰也找不到象它那樣狹窄的地方。
漫長的充滿亮光的夏天,它經過午夜的百葉窗格潛入黑暗。
任何一雙眼睛都捕捉不到它。聽到它的鳴聲,才知道它的來臨。一支短短的槍就能擊落它。這就是心吧。
(徐知免 譯)
一切詠物之作中的物象其實都是心象。在這篇散文詩里,雨燕的形象和作者那顆自由、孤傲而脆弱的心更是達成了一種深層的契合。
當我們看到作品中的雨燕張開寬闊的翅膀、自由自在地盤旋歡唱的時候,難道我們不和作者一樣,渴望有一顆同樣自由的心靈嗎?
“使雷聲清脆”、“在晴空播種”的雨燕會不會是雨的使者、雨的化身呢?正因為這樣,“一旦觸及泥土”,它才會“跌得粉碎”。
它是高傲的,不愿與同樣敏捷的燕子親昵;它是孤僻的,寧愿棲息在最幽深的洞隙里;它是神秘的,“任何一雙眼睛都捕捉不到它”;它又是脆弱的,“一支短短的槍就能擊落它。”
它是雨燕,是對大多數讀者來說還相當陌生的雨燕;它也是我們的心,是對大多數讀者來說如此熟悉的心。它是那顆渴望飛翔、渴望歡唱的心,那顆厭惡親昵、難以接近的心,那顆在幽僻處隱藏、在黑暗中潛行的心。
康拉德·艾肯——一位美國詩人——指出:“詩是額上流汗、手上流血、心里痛苦的人的繪像”。在《雨燕》這篇作品里,我相信,我們看到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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