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闌人寄征衣

姚燧

欲寄君衣君不還 ^[1] ，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2] 。

【注釋】

[1]衣：即征衣，寄給游者的衣物。[2]妾：舊時(shí)婦女自稱。

【賞析】

姚燧對(duì)仕途唾棄，對(duì)黎民百姓的苦難生涯也飽含同情，一次，在游宦江南時(shí)，姚燧在路邊遇到一個(gè)婦人。那婦人差人將做好的衣物送去給前線的丈夫，旋即又把衣服要了回來，如此翻來覆去，行為古怪。在他的詢問之下，婦人才哭哭啼啼地說，她寄衣服給夫君，是怕夫君在邊疆受凍，可是她又怕對(duì)方已經(jīng)回程了，衣服寄不到，因此心思矛盾。姚燧聞言黯然垂淚，回到寄居的府中，提筆寫下了這曲《憑闌人·寄征衣》。

作者模擬了女子的微妙心思，在寄與不寄之間，女人心靈充滿掙扎的痛苦。她每一次躊躇，每一次反復(fù)，對(duì)親人的思念就多了一重。千百重壓下來，叫她難以透過氣來。

姚燧的詩詞曲賦，總是能用簡單、純粹、真摯的語言來彰顯最殘酷的現(xiàn)實(shí)。這曲《憑闌人·寄征衣》，雖無華麗的描寫，卻是元散曲寫實(shí)作品中的魁首，其奧妙在于極易上口，而后韻無窮，話雖短少，重見字?jǐn)?shù)達(dá) ^[13] 處，然意境已經(jīng)到了極其深遠(yuǎn)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