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靜怡·日子》中外哲理詩賞析

像車輪在旋轉

朝著早經注定了的方向

無止境的前進



由不得你選擇和更改

擺在眼前的就只有一條單行道

而且是唯一可通行的



有什么可感嘆的呢

想一想蜉蝣時辰的短暫吧



你既已沉默地闖進來

就該沉默地離去

循著命運的軌跡

縱然滿載著無奈



這是一首用情語寫成的小詩。詩人以細膩的心理描寫抒發了內心深處的一種人生感受。

第一節先談對過去了的日子的看法。“像車輪在旋轉”，用比喻形容日子過得飛快，說的是時間運行的速度。 “朝著早經注定了的方向/無止境的前進”，是說日子的去向像預先決定好了似的，發展沒有盡頭，指的是時間運行的規律。時間，是文學家不斷寫作的一個主題，在這里作者緊扣題目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第二節談對今后的日子應有的態度。“由不得你選擇和更改”。一方面說人們對時間無可奈何，時間自有其運行規律，速度慢不了，方向改不了，運動停不了，不要想去選擇和更改;另一方面也含有要求人們正視現實、珍重時間的意思。“擺在眼前的就只有一條單行道/而且是唯一可通行的”，既然時間有其固定的運行規則，人們對時間就應該有正確態度，眼睛要向前看，沿著時間的道路安安穩穩地走下去，而不要心轅意馬，想入非非，誤入歧途。宋代文學家歐陽修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勸勉青年一代說：“羨子年少正得路，有如扶桑初日升。”看來，時間之路對于每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這一節是批駁說理，不要去想選擇和更改時間。

下一節是對比說理， “有什么可感嘆的呢/想一想蜉蝣時辰的短暫吧”，談不要感嘆人生短暫，比壽命很短的蜉蝣長得多得多呢。有一則英國諺語說，時間給幻想者留下惆悵，給創造者帶來財富。所以，不能總是感嘆人生苦短，而應該緊緊抓住時間。這一節反映了詩人的豁達胸懷和樂觀精神。

最后一節是全詩的重點，是正面說理，講述詩人對人生的見解。“循著命運的軌跡”，是詩人要說的最重要的知心話語，即應該如何對待生命的路徑，不逾越也不妥協。法國詩人維尼有一句著名的話：“平凡的人聽從命運，只有強者才是自己的主宰。” “循著” “軌跡”，當為分寸適宜，恰到好處。“縱然滿載著無奈”，與前面的“選擇”“更改”“感嘆”相呼應，盡管有許多生活中不遂心意的事，也應淡然置之。這幾句情深意切，關懷、體貼溢于言表。自然，其中也不能說沒有幾絲凄涼的情調。

詩人曾一再強調，寫詩要用“最精致的心語”。本詩抒寫感情細膩，語言簡潔形象，可算成功運用心語的一個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