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容
一朝淪地獄,何日掃妖氛?
昨夜夢和爾,同興革命軍。
鄒容(1885-1905),原名紹陶,字蔚丹。四川巴縣人。近代民主革命烈士。1902年(光緒28年)留學日本,參加留日學生愛國運動。次年夏回國在上海愛國學社撰成《革命軍》,宣傳革命是“天演之公例”,號召推翻清朝統治,建立中華共和國。由章太炎作序發表,并刊文于《蘇報》介紹,影響甚大。蘇報案發生后,被判徒刑二年。1905年病死獄中,葬于上海華涇。
1903年7月21日,關在獄中的章太炎寫了一首詩《獄中贈鄒容》, 以勵戰友。鄒容看了章的贈詩后,立即寫了答詩一首。
鄒容是在入獄后的二年結束了其年輕的生命的。雖然他辭世時僅不過二十一歲,但短暫的一生卻閃耀著不可磨滅的光華。他甘作革命軍中馬前卒,寧折不彎,獻身革命,人們會永遠記住這位青年英雄的形象。他的這首答詩,可以說是他英雄性格的體現。
“一朝淪地獄,何日掃妖氛?”“妖氛”,妖氣,舊多指兇災、禍亂,如李白《塞下曲》:“橫城負勇氣,一戰凈妖氛。”詩一開頭,就顯出了作者崇高的革命精神。章太炎在贈詩中寫道:“臨命須摻手,乾坤只兩頭”,鄒容針對為革命作出犧牲的這層意思,認為死不足惜,不過使他縈繞于胸的是:哪一天進了陰曹地府,什么時候我才能掃蕩盡人間的妖氣呢?這一反問,表明了他有死不瞑目的遺憾,不親眼看到清王朝的推翻,他是決不甘心的!從“妖氛”一詞上,人們可知鄒容所處的時代是中華民族多災多難的時代,也是中華民族飽含著淚及憤怒的火的時代。而鄒容以改變中華民族的命運為己任,有此耿耿之意,可敬可佩!
“昨夜夢和爾,同興革命軍”,鄒容和章太炎是戰斗在一起的,連做夢也想到兩人振興革命軍去打倒君主專制,可謂矢志不渝。鄒容和章太炎都是為《革命軍》一書獲罪判刑的,但在獄中兩人都不改推翻清朝統治、建立中華共和國的初衷,繼續堅持戰斗。鄒容所著的《革命軍》,于1903年5月在上海出版。刊行后,流傳很廣,影響甚大,對中國民主主義革命運動起了促進作用。這位革命先驅者,心之所系的是革命軍,夢之所牽的還是革命軍,是因為他一生為革命的心血幾乎全部浸透在革命軍上。《革命軍》一書的序是章太炎寫的,鄒容對章太炎的支持是很感激的,在這兩句詩里也隱約含有這樣的意思。
全詩語簡情長,昂揚勃發,豪氣沖天,讀之令人馳心動魄!鄒容銳意于酬其壯志,但可惜大業未成,就在獄中受盡折磨致死。
鄒容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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