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深情傳

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上海書局石印本《花柳深情傳》扉頁書影

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上海書局石印本《花柳深情傳》正文書影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上海書局石印本;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上海書局石印本,藏上海圖書館;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上海廣雅書局石印本,藏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1992年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館藏珍稀小說選刊”排印上海廣雅書局石印本。

浙東西溪村巨族魏隱仁,生子四人:長子鏡如,次子華如,三子水如,四子月如;另有一女名阿蓮。其父魏伯廉曾在廣東做監運使,發家后回鄉買田造屋,田盡膏腴,屋宇宏敞。從魏隱仁起,上上下下無不喜吸鴉片。家務由父妾趙姨娘掌管,趙氏強令阿蓮纏腳,阿蓮痛苦不堪。家里還請一個酸腐的孔先生教子女讀書作文。適逢秋試,隱仁與孔先生分路去杭州應試,路上船妓、鴉片作伴。進了考場,煙癮大發,因不能開盤,只得吞泡。未出考場就已病倒,回到家鄉便一病不起;孔先生也落第而歸。

在隱仁與先生赴省鄉試之際,華如帶領鏡如、水如去亭船上嫖妓。鏡如娶小腳的陳月娥為妻,華如看上漂亮伶俐的丫頭雪花,水如與丫頭春云廝混,趙姨娘與仆人曹小鬼勾搭。

魏伯廉臨終托夢告誡隱仁:“要使家庭興旺,必須根絕三件送命的東西,一是鴉片,二是時文,三是女人纏小腳。”魏隱仁將此事告訴四個兒子后便不省人事,沒幾天也命歸黃泉。家中大亂,趙姨娘偷銀藏金,兄弟們瓜分家財,賣田典房,家境很快敗落。孔先生被辭回家,幸妻勞氏是大腳,能下田耕作,與兒子種田度日。

不久太平軍至,浙東風聲日緊。魏家大小外出逃難,趙姨娘、月娥、阿蓮、春云皆是小腳,途中苦不堪言。趙姨娘躲避不及,被亂兵奸后燒死,春云爬山跌崖而死,阿蓮藏在山洞內幸免,月娥被丫頭玉英背了逃生。華如、阿蓮、雪花逃到江西,其他人在亂后仍回到西溪村。鏡如煙癮發作,尋死覓活,月娥大哭。房屋被燒,地窖中發現鴉片和金銀,勉強度日,夜里在稻草堆安睡。孔先生到清軍營中當師爺,因用八股文傳送軍情,貽誤戰機,被查處。 只身逃往上海,為糊口活命,仍用八股文替妓女寫應酬文字。 在上海混不下去,又繞道江西。

雪花與阿蓮逃至江西廣信府,在破廟里安身。一日,雪花遭營勇調戲,被附近鄰舍救下。阿蓮巧遇舊交的陳亮軒,于是兩人住進了陳家。陳亮軒一家看中阿蓮,配與孫子芰亭為妻,并去信報告鏡如。

華如逃往玉山,當了金家的塾師,不知不覺墮入時文魔障,高聲朗讀八股文,被流落到此的孔先生聽到。孔先生在雜貨鋪當賬房,因不懂算盤,使雜貨店蝕本,被解雇,方知八股文害人非淺,然華如聽不進去。華如的東家金有才見兩個兒子文章長進,甚喜,遂替長子與華如捐了監生,兩人進京赴考,雙雙得中進士。華如捐了個知府,并與刑部郎中鄒錦生之女定親。華如得知阿蓮、雪花下落,就趕去看望妹妹。雪花見華如得了官,滿心喜歡。華如不愛小腳,收雪花為妾,將家鄉分得的產業交雪花執管,雪花大腳獨任其勞。

孔先生的妻子帶領兒子逃難到荒山安頓,開荒種田,重新建立了家業。孔先生在玉山碰到了同赴鄉試的考生鄭芝芯,兩人深深感嘆一生為時文所誤。孔先生在廟內拆字攤無意中得知自己的女學生阿蓮的下落。原來阿蓮嫁后迭遭大故,公婆、丈夫相繼去世,家境艱難,舉目無親。阿蓮變賣家產與孔先生一同返鄉,投奔娘家。

孔先生見魏家敗落,難以依靠,遂借盤費去江蘇投奔華如。誰知華如到蘇州候補知府,因人才濟濟,杳無日期,窮困潦倒。華如訪友歸途見一隊犯人綁赴法場問斬,得知有魏家仆人曹小鬼因淪為海盜伏法。華如巧遇孔先生,互訴苦情,深感鴉片、八股文、纏腳乃三大害人的東西,講究洋務最為要緊。這時孔先生得夫人的家信,驚喜萬分,遂回家去過安定的生活。

華如將家業交由雪花掌管,雪花勤儉耐勞,家境日益興旺;阿蓮信服雪花,取出變賣家產的錢交雪花買田耕作。鏡如開始戒煙,月娥開始放腳,玉英向雪花學習,鄒小姐、阿蓮亦仿效,眾人深感鴉片、纏足的害處。

月如離家去蘇州看望華如,想自尋生路。華如道出學洋務的好處。月如便立志學洋務,跟隨鄭芝芯出洋,游歷呂宋、印度、英、法諸國,參觀了新奇的機器制造、軍事操練、洋文學堂等新技術。回到上海請洋人教外文,買洋人科技書。二人認為要中國富強,必辦洋務。月如將自己的田產賣掉,與鄭芝芯一起研制抽水機,引起全村的轟動。從此種田不用車水,棉花可用機器織布。孔先生帶頭燒了八股時文。華如撰文《革時弊以策富強》,由制臺上奏朝廷,皇上大喜,任命華如為道臺官職。任期一年已滿,告假回家,見家道復蘇,弊端盡除,興旺發達。后雪花生一子,學洋務之風盛行,造機器、輪船、開礦而致富。大家一致認為洋務與國情相結合,必能使中國富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