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豹揚鷹》
【本書體例】
蕭逸著。40萬字。澳門毅力出版社版。
主人公司馬昌原為放牛娃,因水性甚佳,被江湖惡人無心叟騙至九幽神潭,要他下潭為自己取武林秘籍《日月寶卷》。司馬昌下水后,遇隱居水下的薄命夫人師徒二人,拜薄命夫人為師苦練日月寶卷的武功。五年后,司馬昌已得日月寶卷武功十之四五,奉師命出潭前往長白山,采集可救乃師雙腿的百年松雪果。臨行,司馬昌和師姐小青訂下終身。
司馬昌出潭后有重重艱險奇遇。他戰勝想從他手得日月寶卷的東岳雙煞、華山派五道士等人,途中又結交了丐幫幫主石四海和神梟陸華。陸華乃薄命夫人冷凝香早年情人,得知夫人雙腿已癱,也愿去長白山為她奪得松雪果。二人在赴長白途中被邪魔落魂洞洞主上官雄誘入洞中,幸得失魂人相救。原來失魂人就是對上官雄懷有殺夫之仇的路宗美。路宗美決心嫁給司馬昌為妾,隨二人上路。抵長白山后,司馬昌等人又遇青城掌門人之女呂春美。青城派為獨霸武林,與邪魔高手南魔北怪結親,以壯大勢力。如今又在長白山下設下陷井,想殺死前來取松雪果的各路好漢。司馬昌和陸華聯手戰勝呂春美。
漫漫長白山,司馬昌和陸華不知松雪果在何處。二人入一山洞,終于發現松雪果正在洞中。但陸華一心要親手得到寶果,司馬昌也要向乃師示己誠意,二人搶打起來。昏迷中,松雪果被人竊走。司馬昌和陸華痛悔不已,決心找到寶果。后來才知該果被邪魔高手吳天恒所獲。
吳天恒是昔年武林絕頂高手八極子的孽徒孫。他從乃師單于邪學會八極神功后,即將單于邪當場殺死。此等邪惡之人聞聽司馬昌尋找松雪果,一直尾隨在后,至陸華和司馬昌鷸蚌相爭時得漁人之利。此時,他留宿在客棧義升棧中,遣下人劉不住前往尋找司馬昌。條件是以松雪果換《日月寶卷》。雖然吳天恒的八極神功遠較司馬昌、陸華二人聯手為高,但他深知日月神功博大精深,為自己稱霸武林之必須。
司馬昌和陸華心知不敵吳天恒,便經石四海介紹,認識了精通“扶桑息術”等奇術的血楓僧。二人將吳天恒誘至血楓僧居處,吳天恒一刀砍下血楓僧人頭。但他人頭在地仍有生命,使吳天恒大驚失色。血楓僧在身首異處時以扶桑息術大戰吳天恒,終使他敗陣而降,交出了松雪果。血楓僧引渡吳天恒,收之為徒。而陸華珍藏起松雪果,拜別血楓僧,和司馬昌奔赴九幽神潭。
司馬昌和陸華趕回九幽神潭送松雪果,途中遭人暗算,松雪果再次被竊。二人武功盡失。司馬昌查出布毒人乃使用石茸毒,發現罪魁君仙容。他設法恢復功力,在早年失蹤的親父司馬天厚協助下戰勝強敵,奪回仙果。不料下神潭后,薄命夫人師徒已遠走他鄉。
薄命夫人逃走,是因為受到舊仇芒山神鷹司徒冥的威脅。司馬昌和陸華聯手戰勝司徒冥,但司馬昌中了敵人的紅腹毒,性命垂危。陸華求無世女、遺世嫗二人相救。遺世嫗令女徒水姑娘以“玄陰九轉”之功獻身司馬昌,方能救其性命。水姑娘因久愛司馬昌才應允此事,終于使司馬昌死而復生。陸華和薄命夫人破鏡重圓。司馬昌也受父、師命,得娶眾女為妻。
有道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讀小說《飛豹揚鷹》,即有這種山重水復又見柳暗花明之感。作者的情節設計絲絲入和,跌巖起伏,讓人贊嘆。
司馬昌救師取寶果,是作品的主線。而寶果的得失,又和司馬昌的個人命運、《日月寶卷》的歸屬以及薄命夫人在武林的恩恩怨怨聯接在一起,使作品在主線貫穿的同時,又有了若干組休戚相關的副線。這種總體構思工程浩大,條理清晰,相當見功夫。比如司馬昌一路遭遇不少暗算,如果都是為了松雪果,不僅俗套,而且不合情理——為什么那么多人有病要寶果呢?而作者設計出若干條副線,使各種人物出場有不同的背景、動機和色彩,雖然寫作上難度大了,但讀者卻更喜愛了。但水流千遭歸大海,如果一有副線就任其枝蔓下去,喧賓奪主,以賓棄主,讀者在作品讀完后就會有失望感。《飛豹揚鷹》沒有給人這種失望感,正因構思慎密,主次分明,首尾呼應。
蕭逸素有擅寫武林羅曼史的美名。在這部作品中,羅曼史的副線尤見特色。特別是陸華對薄命夫人專一的愛情和曲折的磨難,很讓人關心同情。陸華早年與薄命夫人相愛,后來又殺死了她的新郎。這種行為帶來的愛中之恨和愛中之愧都真實可信。薄命夫人會不會原諒陸華?這個懸念從陸華出場就已提出,曲曲折折直至作品結束,才有了“柳暗花明”的結局。作者的情節設計可謂精細。但這部作品中對主人公司馬昌的愛情處理不很讓人喜愛,司馬昌艷福不淺而用情不專,他與小青等人的愛情也無甚起伏,最終以一人兼得數美結束,多少使人感到俗套。
武俠小說在描述正邪之爭時,多喜采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方法,總讓正面人物的武功日長戰勝強敵。而《飛豹揚鷹》獨具特色,特別是在遇吳天恒時請來血楓僧,后者頭已落尤不死,終于戰勝吳天恒。細想一下,司馬昌每遇強敵總有高人相助,而這些人和他又有或愛或恨或親或友的各種關系。這種處理使小說色彩紛呈,錯綜復雜,避免了傳統的單線條處理方法;而司馬昌不是以武功“天下第一”的形象留在讀者心中,反使人物性格更加鮮明,人物命運更加吸引人。
《飛豹揚鷹》固然不算蕭逸作品中的上品。蕭逸擅寫情和人,其杰作更以構思新穎不落俗套著稱,而這部作品在情感描寫和人物刻劃上都嫌不夠細膩,似乎情節曲折錯綜有余而人物生動感人不足。這種情形常為武俠小說的通病,但發生在蕭逸的作品中還是讓人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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