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曹操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注釋】

選自《樂府詩集》。《龜雖壽》是曹操的樂府詩《步出夏門行》四章中的最后一章。竟：終結，這里指死亡。螣(teng)蛇：傳說中龍的一種，能乘云霧升天。驥：良馬。櫪(li)：馬槽。烈士：有遠大抱負的人。盈縮：原指歲星的長短變化，這里指人壽命的長短。養怡：指調養身心。怡：愉快，和樂。永年：長壽。

【鑒賞導示】

這首詩是曹操詩歌中的名篇。詩作表現了曹操不辭年高，為統一天下而征戰的樂觀進取精神。全詩格調高昂、意氣奮發，一掃漢末文人感嘆浮生若夢，勸人及時行樂的悲調，激情奔放，體現了曹操詩歌雄健、開朗的特點。

【鑒賞】

這首詩，抒發了詩人不辭年高，為統一天下而征戰的樂觀進取精神。

詩一開始，詩人用“神龜”、“螣蛇”作喻，說明生命必有終結。它告訴人們：即使長壽如“神龜”，高強如“螣蛇”，也免不了死亡。這里雖說的是死亡的道理，卻毫不感傷，有一種開朗達觀的情緒，體現了詩人樂觀向上的精神面貌。中間四句，詩人以“老驥”(千里馬)作喻，將表達的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向上推進一層：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正因為生命有限，所以，有為之士即使到了暮年，他的壯志也不會消沉，就像那廄中的千里馬，雖然盛年已過，卻仍然向往著一日千里的戰斗生涯，抒發了詩人老當益壯、奮發圖強的情懷。這里，千里馬的雄姿與烈士的壯懷互相襯托，情調顯得分外昂揚。末四句是說壽命的長短不完全由天命決定，如果樂觀豁達，保養得法，也可以益壽延年。詩人那開朗的人生態度至此得到了完滿的發揮。

【鑒賞要點】

[1]名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2]直抒胸臆，感情濃烈，意氣昂揚。[3]比喻新奇，語言質樸清新。[4]富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