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無垢子浴面,拭之以巾,既而洗足,仍以其巾拭之。弟子曰:“舛矣,先生之用物也,即不為物分清濁,豈不為身分貴賤乎?”無垢子曰:“嘻!汝何太分別也。足未濯時,面潔于足;足既濯時,何殊于面?面若不浴,面同于足,潔足污面,孰貴孰賤?”予謂弟子曰:“此禪宗也。分別與不分別,此孔、釋之所以殊也。”
【譯文】無垢子洗完臉以后用手巾擦拭,接著又洗腳,仍用這條手巾擦拭。他的弟子說:“先生!您用錯了手巾了,先生用東西,即使不把物分為清潔和污濁的,難道不區分身體各部分的貴賤嗎?”無垢子說:“嘻!何必太分別呢!腳未洗時,臉比腳干凈;腳洗以后,和臉有什么不同呢?臉若不洗,和腳相同,清潔的腳和污濁的臉,誰貴誰賤?”我對弟子說:“這是禪宗啊!分別與不分別,這就是孔子和佛家不同的地方。”
上一篇:發去木一段,造神櫝一、鏡臺一、腳桶一。錫五斤,造香爐一、酒壺一、溺器一。此造物之象也。一段之木,五斤之錫,初無貴賤榮辱之等,賦畀之初無心,而成形之后各殊。造物者亦不知莫之為而為耳。木,造物之不還者,貧賤憂戚當安于有生之初;錫,造物之循環者,富貴福澤莫恃為固有之物。
下一篇:艱語深辭,險句怪字,文章之妖而道之賊也,后學之殃而木之災也。路本平而山溪之,日月本明而云霧之,無異理有異言,無深情有深語,是人不誡而是書不焚,有世教之責者之罪也。若曰其人學博而識深,意奧而語奇,然則孔孟之言,淺鄙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