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芭蕉》詠芭蕉詩鑒賞

喬湜

綠云當窗翻，清音滿廊廡。

風雨送秋寒，中心不言苦。

這首詠芭蕉小詩寫得別具一格，贊美了芭蕉在秋寒之中傲然而立的品格。首句“綠云當窗翻”，寫芭蕉葉綠似云，在風吹動之下搖擺翻動不已。接著“清音滿廊廡”一句是繼寫其葉片擺動時發出的輕柔的聲音。廊廡指走廊和廂房，這里是泛指庭院住所。以上兩句描繪了芭蕉茂盛之時美好姿態，葉翻如綠云，是從視覺角度觀察，風吹動下，葉片摩擦，發出陣陣聲響，是從聽覺角度著筆。即不但寫其色，而且寫其聲。特別是“清音”一詞，將芭蕉搖曳之姿的動態傳寫無遺，而且還能激發讀者聯想、想象其中寄寓的清朗神韻。唐人錢翊寫未展芭蕉葉時用“綠蠟干”一語：“冷燭無煙綠蠟干”。雖很形象，但總覺得生硬冷僻。詩人在這里用“綠云”一詞，雖然俗一些，但卻很切實妥貼，加之后面又有“清音”這一詞語所給人的印象是空曠清遠作補充，就使“綠云”“清音”成了描繪芭蕉盛時的典型用語了。大凡詩詞用語。都要講求一個煉意，意到語才可能妙。詩人在第三句就筆鋒突轉“風雨送秋寒”風風雨雨送來陣陣秋寒。那綠云般蕉葉是否還當窗翻舞，那柔和的清音是否還充滿廊廡，詩人都未曾言及、似乎也不必言及。因為在風雨陣陣秋寒頻仍情勢下它是難免零落委頓，葉敗枝枯的，但芭蕉卻能臨此不懼、安之若素而“中心不言苦”，毫無怨恨之語，悲傷之意，而是等待來年再發，重吐芳華。這種品格風貌不是令人肅然起敬嗎?詠芭蕉詩不少，但多是贊其花紅葉綠，而很少涉及其尚有經受挫折而不屈的韌性戰斗精神，喬湜所詠就涉及到這一點，就應當予以充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