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江河移胯下 螞蟻做波臣
——毛澤東贈聯周小舟
周小舟:1912—1966年。湖南湘潭人。原名周懷求,字元誠。1935年畢業于北京師范大學國文系,并于同年入黨。學生時期就任中共北平臨委宣傳部長,曾是北平民族武裝自衛會負責人之一,參與北平學生運動的領導工作,后奔赴延安,擔任毛澤東的秘書。新中國成立后,歷任中共中央華北局宣傳部副部長、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等職。
1936年的一天,周小舟陪毛澤東到外面去散步,半路上看到一個小孩子在路邊撒尿,看到螞蟻在尿水里掙扎的樣子,毛澤東便風趣地吟出了一副對聯,贈送給隨行的周小舟:
江河移胯下,螞蟻做波臣。
1936年,中國共產黨歷經千辛萬苦,剛剛取得長征的偉大勝利。接著毛澤東英明決策,以博大的胸懷和平解決了西安事變,從而取得了抗日戰爭的主動權。在這段時間里,毛澤東的心情非常好,他不僅沒有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和成吉思汗看在眼里,而且把國民黨蔣介石、日本帝國主義都看成了紙老虎。
撒尿是生活中極為平常的事,但是此時的毛澤東可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所見所聞皆成文章,看到小孩撒尿,竟也能生發出如此一副內涵深刻的對聯,足見毛澤東“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情壯志。與毛澤東詩詞中“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的文風絲毫不差。
在這副對聯中,“螞蟻”其實暗指國民黨反動派和日本帝國主義。全聯給人以一種氣吞山河之勢。它號召中國共產黨人、中國工農紅軍要有將江河踩在腳下的膽量,讓反動派成為革命洪流中的“波臣”。
1959年周小舟陪同毛澤東回韶山
同時,他將此聯贈送給周小舟,也是對周小舟膽量和氣魄的贊頌,是周小舟一生革命實踐的寫照。周小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有膽量的“秀才”。24歲時,他和著名歷史學家呂振羽作為中共談判代表,在與國民黨的南京談判中,初露鋒芒。1936年秋,他去延安向黨中央和毛澤東匯報南京談判經過,毛澤東發現這是個人才,便將他留下,從此成為毛澤東的秘書。在延安時,毛澤東很謙虛,即使成篇的文章也經常征詢部屬的意見,周小舟也沒有顧慮,每有垂問,都暢所欲言。毛澤東也非常重視他的意見,有時整段的文章都采納他的意見加以修改,兩人的關系十分融洽。抗戰時期,為了打通去蘇聯的通道,毛澤東派周小舟作為八路軍代表,去新疆做盛世才的統戰工作。為了爭取閻錫山聯合抗日,毛澤東又派周小舟作為他的個人代表,去山西宣傳中國共產黨的一貫主張。他膽量非凡,無論環境多么艱險,面前的敵人多么兇殘,他都毫不畏懼,以“江河移胯下”的非凡氣魄,讓那些他視同螞蟻的敵人成為“波臣”。由此可見,毛澤東對周小舟的智慧、膽略及革命氣魄是非常贊賞的。
1956年,周小舟已成為湖南省委第一書記。這時,毛澤東回湖南視察,在暢游長江之后,風趣地對周小舟說:“蘇東坡講‘一葉之扁舟’,那說的是‘小舟’,你已經不再是小舟了,你成了承載幾千萬人的大船了!”言語之中仍然流露出對周小舟的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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