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周日,艷陽高照。我把菜地里半畦長得嫩綠肥美的白菜拔了不少送給母親。母親說,這么多怎么吃得了,做點泡菜吧。我說,你就做吧,只要你喜歡就行。
我拿起一棵棵碧綠的白菜,細細地在自來水下沖洗。從厚實的、白白的稈,到嫩綠的葉,每一寸每一寸都要用手指肚輕輕撫去它的污泥。每每掰開一片,仿佛都能聽到“咔嚓”一聲,我的心都會收緊。我怎么能粗魯地折斷它呢?它是那么的不堪一擊。它可是我親手種出來的呀,經過我細心鋤土、栽苗、澆水、捉蟲、拔草而侍弄出來的。每棵都傾注了我的愛心。
等把它們洗凈,再鋪在太陽下的草坪上晾曬,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誘人的光芒。母親說,泡菜最為關鍵的不是怎么泡而是晾曬的時間,像現在這樣的陽光,曬一天就行了,如果是半晴半陰的天氣呢,就可能要曬兩天了,這樣泡出來的菜更香更脆,吃起來有嚼勁。反之,就會又爛又軟,吃起來無味。俗話說得好,只有亂吃沒有亂做。聽著母親的話,看著她略顯老態的身子,我在想,母親雖沒讀過書,但說出來的話往往很有道理,這也許就是實踐出真知吧。
把菜曬完我就回家了。
第二天,母親打來電話,要我去吃飯,去吃她做的泡菜。我過去后,母親拿出幾棵泡得軟軟的、黃黃的泡菜,把它們細細地剁碎,把水擰干,打開火,放上鍋,一會兒,把泡菜倒入鍋內,等野水烘干,鏟起,洗鍋,加熱,放上油,燒熱,放點鹽,加點姜末,煸炒出香味,倒入泡菜,翻炒幾下,加點生抽、味精,灑一點點水,香味出來就趕緊起鍋。不過三四分鐘,這道有點香有點脆有點酸外觀好看的普通家常菜就完成了。我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拈了點兒放進口里,立刻,滿口生津,回味無窮,母親做得真的好吃,那天晚上,我吃了兩碗飯。
飯后與母親聊起了泡菜。母親說,你第一次種菜能種得這么肥美,說明你真用心了。以后不管做什么,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會有成績的,就像做人,只要用心去做自己,誠心去待別人,最終都會得到別人的認可。
母親的話讓我深思:做人不一定要多么偉大,只要像普普通通的泡菜那樣,能散發誘人的芳香,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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