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蒼苔

每一年冬季，總有一場美麗的相約，在飄雪的日子里，使內心涌起萌動。

——引子

四季輪轉，更替流年，秋的靜美還在意念中流連。冬天霓裳飄舞的雪花，已閃亮登場，毫不吝惜地綻放著晶瑩剔透的素顏。雪花的柔美，雪花的靈性，雪花的灑脫，雪花的純凈，每一年冬天的某一天，都會隨著雪花的紛揚而蕩滌心靈，震撼魂魄。今年的這一天，尤為驚喜和難忘。

似乎“雪花”和“滄桑”這兩個詞，很難融為一體相提并論。但是，很多時候就會有那么多巧合。在雪花的童話世界里遨游的時候，不經意地邂逅，歷經幾百年的老樹上長滿了的苔蘚，就像老樹干上開的花一樣，具有滄桑奇異之美。這對于別人或許無動于衷，或許不足為奇。但對于我，真的是太驚喜，太雀躍了！渺小如塵的我，在所有的滄桑面前，尤其激情無限。因為它們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大氣，壯麗，銷魂，它們用變化的容顏，在守護著歲月雕琢的印跡。

老樹上那溝溝壑壑蒼涼的臉，開滿了奇異之花。那嫩黃的一朵朵，青灰的一片片，綠幽幽的一撮撮，伴隨著白柔柔的雪花一起盛開，尤為向暖。

看此情景，讓我想起了五大連池的火山石上長滿的苔蘚，也是盛開的花，看上去居然很相像，只是火山石上的花更久遠，幾百年乃至幾千年，那份滄桑之美滲透骨髓，流之血液，至今難忘。如今，再見到這老樹上的苔花，一樣讓我迷醉，忘了身居何處，是否我在尋找輪回的記憶，穿越的遐思？

那天早晨，流連在雪色天野里，陪伴我的除了洋洋灑灑的雪花，還有橫枝豎歪，形態各異的老樹，掛滿了雪掛，更像迷霧森林的童話，精美絕倫，剔透迷幻。直到邂逅那一樹盛開的苔花，讓我懂得，美是無處不在的，在美之外更能彰顯奇異的發現。當時我斷續哼起陳瑞的一首歌：“別對我唏噓，我只是亂紅化成的泥，是前世的花啊曾經并蒂，是你的魂魄塑成我的身軀，我等的人啊，就是自己。別對我嘆息，我只是被凝固的記憶，是來時的路啊無限旖旎，是你的多情刻下我的字跡，從此以后啊，不能擦去……”這首歌對火山石有最到位的詮釋，但對于老樹，也可取而代之，只是感覺那份厚重，守望的美，更有意義。

雪花、老樹、苔蘚、滄桑，無論是飄落、守望、輪回、靜謐、空曠，無疑這是塵世中最美的念想。流年的雪花飄落，總是暗香盈袖。人間深處有冷暖，時光演繹的還有一份心靈的靜美。

人生，是一路高歌，一路坎坷，山一程，水一程地走過，無論悲喜，都阻擋不了歲月的腳步。那么，在我們老得走不動時，回望來時的路，依然能拈一縷夢的芳香，把明日黃花般的繾綣情懷，和一道道美麗的風景來回憶。年輪的臉上，猶如那老樹上，棲滿的苔蘚，一樣具有滄桑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