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震卦第五十一·震:亨。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
【譯文】《震》卦象徵雷聲震動:可致亨通。震雷驟來萬物惶恐畏懼,然后慎行保福遂獲笑語聲聲;君主的教令象震雷驚聞百里,宗廟祭祀于是長延不絕。
【注釋】①震——卦名,上下卦均爲震(),象徵“雷聲震動”。案,“震”象雷,其義爲動(見《說卦傳》),這一喻旨又可譬擬“教令威嚴”。《集解》引鄭玄曰:“震爲雷。雷,動物之氣也;雷之發聲,猶人君出政教以動中國之人也:故謂之‘震’。”《正義》:“震,動也,此象雷之卦,天之威動,故以‘震’爲名。” ②亨——雷威震動萬物,使皆警懼,故可致“亨通”。《正義》:“震既威動,莫不驚懼;驚懼以威則物皆整齊,由懼而獲通,所以震有‘亨’德。” ③震來虩虩,笑言啞啞——虩,音隙xi,“虩虩”,《釋文》:“馬云‘恐懼兒’”;啞,音遏e,“啞啞”,《釋文》“馬云‘笑聲’”。此言雷動之際,天下恐懼,萬物因之謹慎不敢妄為,然后能致福而歡笑。《正義》:“震之為用,天之威怒,所以肅整怠慢,故迅雷風烈,君子為之變容;施之于人事,則是威嚴之教行于天下也。故震之來也,莫不恐懼,故曰‘震來虩虩’也。物既恐懼,不敢爲非,保安其福,遂至笑語之盛,故曰‘笑言啞啞’也。”案,“虩”字,阮刻作“虩”《釋文》出“虩虩”,《集解》本同;《正字通》曰:“‘虩’,‘虩’字之譌”,今從改(《彖傳》及初九爻辭并同。) ④震驚百里,不喪匕鬯——百里,喻地域之廣,兼指古代諸侯國以“百里”爲封地,荀悅《漢紀·哀帝紀論》:“古者諸侯之國,百里而已,故《易》曰‘震驚百里’,以象諸侯之國也”; 匕,勺、匙之類盛食物的器具,古代祭祀時用以盛“鼎實”,《王注》:“所以載鼎實”;鬯,音唱chang,祭祀所用酒名,《王注》:“香酒,奉宗廟之盛也”,句中“匕鬯”借代“祭祀”。此取“人事”爲喻,說明諸侯的“教令”如雷動驚聞百里,則國內整肅,就能“不喪”宗廟祭祀,“社稷”因之長保。《集解》引鄭玄曰:“雷發聲聞于百里,古者諸侯之象;諸侯出教令,能警戒其國,內則守其宗廟社稷,爲之祭主,不亡匕與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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