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歷史評價與正史事跡,《張昭》人物故事小傳
張昭(公元156—236年)字子布。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年青時勤奮好學,博覽群書。20歲被舉為孝廉,未去就位。刺史陶謙舉拔他為茂才,也不應征。漢末渡江南行,孫策任他為長史,撫軍中郎將,文武大事,全部委托于張昭。孫策臨死,把弟弟孫權托付張昭,張昭便率領百官,盡力輔助孫權。魏黃初二年(公元221年),拜為綏遠將軍,封由拳侯。孫權稱吳王,拜他為輔吳將軍。改封婁侯,食邑萬戶。每上朝,辭氣壯厲、義形于色,曾因直言逆旨,忠不進見。張昭容貌嚴峻,上下敬畏。著有《春秋左氏傳解》及《論語》注。81歲卒,卒時,孫權親往吊祭,謚“文侯”。
〔正史〕
張昭字子布,彭城人也。少好學,善隸書,從白侯子安受《左氏春秋》,博覽眾書,與瑯邪趙昱、東海王朗俱發名友善。弱冠察孝廉,不就,與朗共論舊君諱事,州里才士陳琳等皆稱善之,刺史陶謙舉茂才,不應,謙以為輕己,遂見拘執。昱傾身營救,方以得免。
漢末大亂,徐方士民多避難揚土,昭皆南渡江。孫策創業,命昭為長史、撫軍中郎將,升黨拜母,發比肩之歸,文武之事,一以委昭。昭每得北方士大夫書疏,專歸美于昭,昭欲嘿①而不宣則懼有私,宣之則恐非宜,進退不安。策聞之,歡笑曰:“昔管仲相齊,一則仲父,二則仲父,而桓公為霸者宗。今子布賢,我能用之,其功名獨不在我乎!”策臨亡,以弟權托昭,昭率群僚立而輔之。上表漢室,下移屬城,中外將校,各令奉職。
權悲感未視事,昭謂權曰:“夫為人后者,貴能負荷先軌。克昌堂構,以成勛業也。方今天下鼎沸,群盜滿山,孝廉何得寢伏哀戚,肆匹夫之情哉?”乃身自扶權上馬,陳兵而出。然后眾心知有所歸。昭復為權長史,授任如前。后劉備表權行車騎將軍,昭為軍師。
權每田獵,常乘馬射虎,虎常突前攀持馬鞍。昭變色而前曰:“將軍何有當爾?夫為人君者,謂能駕御英雄,驅使群賢,豈謂馳逐于原野,校勇于猛獸者乎?如有一旦之患,奈天下笑何?”權謝昭曰:“年少慮事不遠,以此慚君。”然猶不能已,乃作射虎車,為方目,間不置蓋,一人為御,自于中射之,時有逸群之獸,輒復犯車,而權每手擊以為東。昭雖諫爭,常笑而不答。
魏黃初二年,遺使者邢貞拜權為吳王。貞入門,不下車。昭謂貞曰:“夫禮無不敬,故法無不行。而君敢自尊大,豈以江南寡弱,無方寸之刃故乎!”貞即遽下車。拜昭為綏遠將軍,封由拳侯。權于武昌,臨釣臺,飲酒大醉。權使人以水灑群臣曰:“今日酣飲,唯醉墮臺中,乃當止耳。”昭正色不言,出外車中坐。權遣人呼昭還,謂曰:“為共作樂耳,公何為怒乎?”昭對曰:“昔紂為糟丘酒池長夜之飲,當時亦為樂,不以為惡也。”權默然,有慚色,遂罷酒。初,權當置丞相,眾議歸昭。權曰:“方今多事,職統者責重,非所以優之也。”后孫邵卒,百寮復舉昭,權曰:“孤豈為子布有愛乎?領丞相事煩,而此公性剛,所言不從,怨咎將興,非所以益之也。”乃用顧雍。
權既稱尊號,昭以老病,上還官位及所統領。更拜輔吳將軍,班亞三司,改封婁候,食邑萬戶。在里宅無事,乃著《春秋左氏傳解》及《論語注》。權嘗問衛尉嚴畯:“寧念小時所闇書不?”因誦《孝經》“仲尼居”。昭曰:“嚴峻鄙生,臣請為陛下誦之。”及誦“君子之事上”,咸以昭為知所誦。
昭每朝見,辭氣壯厲,義形于色,曾以直言逆旨,中不進見。后蜀使來,稱蜀德美,而群臣莫拒,權嘆曰:“使張公在坐,彼不折則廢,安復自夸乎?”明日,遣中使勞問,因請見昭。昭避席謝,權跪止之。昭坐定,仰曰:“昔太后、桓王不以老臣屬陛下,而以陛下屬老臣,是以思盡臣節,以報厚恩,使泯沒之后,有可稱述。而意慮淺短,違逆盛旨,自分幽論,長棄溝壑,不圖復蒙引見,得奉帷幄。然臣惠心所以事國,志在忠益,畢命而已。若乃變心易慮,以偷榮取容,此臣所不能也。”權辭謝焉。
權以公孫淵稱藩,遣張彌、許晏至遼東拜淵為燕王,昭諫曰:“淵背魏懼討,遠來求援,非本志也。若淵改圖,欲自明于魏,兩使不反,不亦取笑于天下乎?”相與相反復②,昭意彌切。權不能堪,案刀而怒曰:“吳國士人人宮則拜孤,出宮則拜君,孤之敬君,亦為至矣,而數于眾中折孤,孤嘗恐失計。”昭熟視權曰:“臣雖知言不用,每竭愚忠者,誠以太后臨崩,呼老臣于床下,遺詔顧命之言故在耳。”因涕泣橫流。權擲刀致地,與昭對泣。然卒遣彌,晏往。昭忿言之不用,稱疾不朝。權恨之,土塞其門、昭又于內以土封之。
淵果殺彌、晏。權數慰謝昭,昭固不起,權因出過其門呼昭,昭辭疾篤。權燒其門,欲以恐之,昭更閉戶。權使人滅火,住門良久,昭諸子共扶昭起,權載以還宮,深自克責。昭不得已,然后朝會。
昭容貌矜嚴,有威風,權常曰:“弧與張公言,不敢妄也。”舉邦憚之。年八十一,嘉禾五年卒。
《三國志》卷五二
〔注 釋〕
①嘿:通“默”。②相反復:互相辯駁。彌切:更加堅持己見。
〔相關史料〕
權與武昌臨釣臺飲酒,大醉,權使人以水酒群臣,曰:“今日酣飲,惟醉墮臺中乃當止耳。”昭正色不言,出外車中坐,權遣人呼昭還,謂曰:“為共作樂耳,公何為怒乎?”昭對曰:“昔紂為糟丘酒池,長夜之飲,當時亦以為樂,不以為惡也。”權默然,有慚色,遂罷酒。
三國魏王粲《漢末英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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