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面浪子》
【本書體例】
臥龍生著。28章,41萬字。青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6月版。
名震江湖的血霍堡接到一條白絹,上書“霍盈今夜死”。夜半,一位身著銀衫、面帶笑面佛面具的不速客,以多年前天魔、地邪的武功殺死了堡主七屠血霍霍盈,留下一張名單。
薔薇會,闖進一位身著銀衫,面帶微笑的青年,自稱依夢凌,那血洗血霍堡之人是他的師兄仇情。這依夢凌可真是位魔面公子,他以微笑、武功征服了會主白薔薇,可老會主玉金鉤白羽卻死在藏身的秘密山洞之中,又是一張名單。
京師朱氏錢莊來了一位賭客——依夢凌,他不但贏光了錢莊的錢,還贏了老板之女朱小芬的人。婚禮前夕,白薔薇趕來阻止,可朱小芬一顆芳心早已交給了依夢凌。依夢凌隨身書僮小云雀卻不滿他的作為,悄然離去。婚禮之日,朱小芬之母暴死,老板彈指神通朱羽卻死于自己女兒的指風之下,依夢凌則去追趕白衫人。
城邊,依夢凌被一丑女帶上一輛車,來到一處莊院,見到一位絕頂聰明,絕頂漂亮的女子,她就是那名單之上最后一人絕掌風河束星岳的女兒束嘉玉。雖然她在依夢凌身上下了金絲蠱毒,卻沒能證實他是否就是那仇情,反而陶醉在他的微笑之中。她放了依夢凌。
絕望的依夢凌被飛龍神刀奚公久救起,用郁金香鳥解除了他的蠱毒,并囑咐依夢凌用那只神鳥去解救邛郝家。早已閉關靜修的少林前掌門了了神僧突然重現江湖,他救了依夢凌,卻告訴他不要去天鬼教找束星岳。
依夢凌還是去了天鬼教,了了神僧也在這里,他證實了依夢凌就是仇情,小云雀乃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妹凌玉雨。面對另幾位被他騙取了感情的女子,他深感自己原來愛的是小云雀,飛龍神刀又一次趕來救他,束嘉玉不惜背叛師門放他出了天鬼教。邛郝家,束星岳死在了了神僧掌下。這是為什么?難道父親天魔依逸之死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依夢凌得知小云雀身陷天魔教,趕去救人。在清水鎮被朱小芬用寒冰精英做的金針刺入精骨神戶,無法聚起一身真氣。母親寂寞云裳凌時趕來救了他,卻在鎮外死于天鬼教殘金血邪古上九之手。為救人,形如廢人的依夢凌來到翠霞山莊,可小云雀卻翻臉為仇欲置他于死地。郝家夫婦救出了依夢凌,自己卻死在古上九手下,前輩高人有余先生再一次救了他,化去了他身中的金針。依夢凌的師父地邪警告他,不要再追查父親的死因,否則將后悔莫及。
依夢凌遭到少林神僧的圍殺,剛剛脫身又落入天龍寺的手中。云南天龍寺,原來的多情劍君翼風,今天的江魚大師告訴了他真相,天魔死于岳父,依夢凌的外祖父:傳藝之人空明島主空空一叟與了了神僧,除了依、凌兩家上一代的過節外,主要還是為了依家的武功——苦聲圖,了了神僧、天鬼教皇鳩婆婆、空空一叟凌玄奇打敗了天龍七僧,可當他們來到囚禁之所,已經沒了依夢凌的蹤影。
塞外,練成苦聲圖武功的依夢凌終于手刃仇人,小云雀也消除了誤會,回到了他的身邊。
作者似是在小說中有意大反武俠小說名門正派總是正義與勝利的象征,這一不成文的規律,領袖武林的少林掌門、武功高超的世外高人竟成了貪人寶物、嫉人成就、陰險狡詐之人,而邪魔外道卻成了正義與憤怒的化身。
天魔、地邪,由這一綽號就可想象其行事為人,必是曾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的大魔頭。依夢凌正是有著天魔這樣的父親,地邪這樣的師父。他不但不以有這樣的長輩自慚,反以為之驕傲,為了給被名門正派圍殺的父親報仇,他以極殘酷的手段報復仇家,在作者看來,似乎為報親仇就可以不計是非,不計善惡,而且還要義無反顧。作者似乎是想以此做一番反傳統的嘗試,殊不知所宣揚的正是中國古代法律思想中的糟粕,不僅沒有任何現代意義,相反正是應加以批判的。正是這一原因,依夢凌遠沒有楊過等人“過而能改”的形象來得生動,也沒有楊過等人的光彩。
為了反做文章的需要,依夢凌被設計為一個孝子。一個堅韌不拔的人,可他畢竟是個浪子,一個玩弄感情的獵手,一個令人作嘔的流氓。他復仇手段的殘酷、無情,作者以“有些地方是做的過份了一些”一句話,就替他開脫了罪責,后來竟成了一個對愛情忠貞不渝的情圣!而為了主題服務,少林神僧被設計成了假公濟私,與天鬼教沆瀣一氣的武林罪魁禍首。
類似的傾向也見于臥氏其他小說之中,如《玉劍香車》,但武繼光畢竟自幼受正面的薰陶,只是行事過份引起誤會罷了。而依夢凌卻完全以反為正了。作者改變武俠小說傳統套路的用心可謂良苦,但卻未免過于矯情,做作了。
圍繞依夢凌的四位女子:白薔薇、朱小芬、束嘉玉、凌玉雨的形象比較單薄,前三位先后沉溺于依夢凌的笑靨中。也許有人認為白薔薇、朱小芬對依夢凌太冷酷了,可她們不正是被欺騙,被侮辱的對象嗎?如果按照依夢凌的邏輯,她們對他做的一切,豈不是他應得的嗎?至于小云雀凌玉雨,莫明其妙地與依夢凌反目為仇,在對依夢凌的追殺中,不說明原因,也不聽解釋,不僅變化突兀,也絲毫不見戀人的影子。
小說人物形象、情節安排,都給人以不真實與故作玄虛之感,草率編寫的痕跡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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