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情腸》
【本書體例】
單五洲著。36章,33萬字。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9月版。
《俠骨情腸》以清朝末年為背景,以女俠劉春妹替父報仇及其與魏華的愛情糾葛為故事線索,謳歌了以劉春妹,魏華江為代表的武林英杰,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浩然正氣。
光緒十三年十月初七,鏢師張天壁押送救災的銀兩在去往徐州的路上被飛賊蝎子——萬泰利劫去,張天壁向劉春妹的父親劉金星求助,劉金星欣然允諾,比武刀傷萬泰利,奪回銀子。萬泰利懷恨在心,拜名師學藝,蓄謀報仇。幾年后,萬泰利上門復仇,劉金星不慎中計而亡。
劉春妹幸免遇害,拜智能和尚為師,學習武藝。六年后,功成技滿,告別師父下山尋找萬泰利討還血債。“夜探虎穴遇師兄”劉春妹在馬家莊夜逢魏華江,從此命運就將他們緊密連在了一起。“雙俠遇險白塔寺”,“同仇敵愾殺大盜”,“古塔集雙俠降妖”、“鳳凰嶺兄妹救常生”刀光劍影,險象環生中,他們彼此鐘情,心心相印。最后,在眾位俠客的幫助下,劉春妹終于劍殺萬泰利,和魏華江成就了美滿姻緣。
武俠小說,顧名思義,就是以反映武林豪杰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為內容的傳奇小說。小說線索不外乎門派爭斗,追寶復仇,懲除奸惡等幾類與武打技擊密切相關的事件,以此鋪敘展開,組織情節,刻畫人物。因而,我們通常在武俠小說里見到的多是刀光劍影,金戈鐵馬的場面。久而久之人們似乎厭倦了。“大江東去”的豪俠悲歌武俠小說中固然不可缺少,而“楊柳岸,曉風殘月”式的柔情與武俠小說也不矛盾,于是,越來越多的武俠小說開始摻進男女言情的情節,用以調節讀者的“胃口”。而《俠骨情腸》較之前者更大膽,更積極,從小說的開始,作者就把劉春妹、魏華江之間愛情糾葛同劉春妹為父報仇的線索并列做為小說的兩條主線,相互呼應,彼此映襯。作者想以此證明:“言情”不僅僅只能作為武俠義士陽剛之美的一種補充,一種調劑,在武俠小說中它可以有更加重要的位置。“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古往今來有多少文人墨客謳歌、贊美這人世間最美好的感情。“愛情永遠是文學的主題”,武俠小說中的英雄,也是肉體凡胎,他們也有情,也有愛,難道沒有七情六欲的英雄就更符合藝術真實的準則嗎?能不能給予英雄以更多的情和愛呢?《俠骨情腸》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武俠小說一味表現殺氣彌漫、喋血橫尸會令人煩倦,而過分地描寫武俠間柔情似水、悱惻纏綿的感情,又嫌脂粉氣太濃,失去武俠小說的特點,如何平衡“俠骨”和“情腸”的關系,是擺在作者面前的難題。
小說劉、魏的初次相遇,被作者安排在第1回,劉春妹夜探馬家莊中暗器,被魏華江救起脫險。兩人四目注視萌生愛慕之心。至此,小說沒有對兩人感情的發展加以敘述,轉向了“復仇”線索,劉、魏二人以“兄妹”相稱,白塔寺共渡險境,同斬馬大鵬,古塔集雙俠降妖,生死與共。患難不棄之中兩人的感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這種變化,作者并沒有直露地大肆渲染,而更多通過他們的行動,神態和隱喻的語言來傳達他們內心情感。如第九章,劉春妹、魏華江夜宿野店遭人暗算,多虧春妹機警,兩人才幸免遇難,脫險后,春妹還因華江多跟老板娘說了幾句話,吃醋使性呢!讓我們看看他們下面的這段對話,華江醒來問春妹:
“這是怎么回事?”
“你還問我?我這店的狗男女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有這等事?不會吧?那位婦人(老板娘)呢?”
“怎么?你還想著她么?”
……
“想來那酒中擱了蒙汗藥,否則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要不是好妹妹搭救我,恐怕真的遭賊人之毒手了。”
“搭救你?我還怕你嗔怪我攪擾了你們的好夢呢。要是讓你再多睡一會兒,該。”
多么深沉、纏綿的愛意,卻又那么含蓄,朦朧,多少愛怨,多少嬌嗔,全部溶于字里行間,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藝術是沒有止境的。任何一部文藝作品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我們不必苛求《俠骨情腸》的方方面面,但是,作者在探求武俠小說的藝術表現手法上所做的努力和表現出的精神,是值得肯定和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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