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虞美人》詠虞美人詩鑒賞

許氏

君王意氣盡江東，賤妾何堪入漢宮。

碧血化為江上草，花開更比杜鵑紅。

許氏這首詠虞美人七言絕句以虞姬之口吻寫出，讀來格外動人。“君王意氣盡江東”寫楚霸王風云意氣于江東了結用盡。《史記·項羽本紀》載：“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項羽馳騁沙場，轉戰數載，最后被劉邦困于垓下，落個烏江自刎下場，演出了霸王別姬悲壯一幕。臨別之際，他唱出了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悲歌。虞姬也聞歌起舞，聲淚俱下，后拔劍自刎以免為項羽之累。所以緊接“賤妾何堪入漢宮”一句，表明虞姬不肯投降作俘虜，以死明志。接著第三句“碧血化為江上草”就是指化作虞美人草“花開更比杜鵑紅”作結，意即虞美人花乃是虞姬我鮮血染成，其悲苦之意遠勝杜鵑。杜鵑花紅，有蜀帝杜宇死后魂化杜鵑鳥，啼血而染成杜鵑花之傳說。這里許氏以虞美人花紅于杜鵑，來暗示虞姬的感情創傷較之杜宇為烈，從而突出了虞美人花的悲劇氣氛。因為杜宇啼血固然悲壯，但較之項羽、虞姬之間生死之別似乎終隔一層。因為虞姬的悲傷不止于對君王意氣用盡的悲傷，還有那直接面對敗局、走向死亡的勇敢抉擇。因而更令后人感慨萬端。虞姬之死既有赴國難一面，又有殉情一面。其中“碧血”一詞，據《莊子·外物》“萇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后人常以碧血稱頌為國死難者，許氏以女性之筆詠虞美人花，語調剛決意氣充沛，頗具陽剛之美。此詩選自《江蘇詩徵》卷一六二，只知許氏系清代上海人，文定公孫女，余者未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