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來紅·老少年》詠雁來紅詩鑒賞

陸樹聲

何事還丹可駐年，一枝真作草中仙。

霜華洗盡朱顏在，不學春花弄巧妍。

霜葉回紅底是春，可中朱草對時新。

衰遲不為矜顏色，留與群芳殿后塵。

疏疏密密綴新紅，庭下看來錦一叢。

不分芳華易消歇，剩將老色借秋風。

陸樹聲對雁來紅花頗感興趣，吟詠三首以稱贊其精神品格。第一首借雁來紅秋季葉紅特點落筆發問：“何事還丹可駐年?”有什么本事煉得丹藥能留駐年華、永不衰老呢?“一枝真作草中仙。”可謂是草中之得仙者，即仙草。三、四句“霜華洗盡朱顏在，不學春花弄巧妍”。贊美了雁來紅抗秋霜又不炫耀自己的可貴品格。它不以乖巧取勝，不以妍媚獲寵。不是花而勝似花，春花自然難以企及了。詩人覺得這樣贊美似乎還嫌不夠勁，意猶未盡。說到春花，便又以春落筆寫道“霜葉回紅底是春”，這雁來紅的經霜而紅的葉正是春的顏色。“可中朱草對時新。”正好呈現出應時的新意。第三句“衰遲不為矜顏色”意思是很晚很晚才衰敗其原因并不是借此炫耀自己顏色，而是“留與群芳殿后塵”要給群芳過后的秋天增添一點風采。其品格不在于炫耀自己，而在于奉獻，不很值得推崇嗎? 第三首就轉入對雁來紅具體描繪“疏疏密密綴新紅，庭下看來錦一叢”稱贊雁來紅花朵好似錦一叢。雁來紅有六月葉即變紅者，稱為十樣錦;又有其葉黃、紅、紫、綠相雜者，稱為錦西風。三、四句“不分芳華易消歇，剩將老色借秋風。”意思是不吐芳華容易消歇，盡將自己鮮艷老色來裝點秋景。 剩，盡的意思。

總之，在陸樹聲筆下，雁來紅是草中仙，其品格精神頗有堪賞之處。它“不學春花弄巧妍”，甘為“群芳殿后塵”，盡“將老色借秋風”，三首詩各自成篇又貫通一氣，是對雁來紅的極高禮贊。它那種老少年的精神頗值得人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