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歷史評價與正史事跡,《郅都》人物故事小傳
郅都(生卒年不詳),漢初楊(今山西省洪洞縣東南)人。漢文帝時為侍從官,漢景帝時歷任中郎將。濟南太守、中尉(掌管京師地已刑獄和治安)。郅都為政“嚴酷”,但“行法不避貴戚”,連列侯宗室都望而生畏,故有“蒼鷹”之號。在雁門太守任上時,匈奴畏其勇正,不敢釁犯。后固得罪竇太后及侄子竇嬰,被陷害致死。
[正史]
郅都者,楊人也。以郎事孝文帝。孝景時,都為中郎將,敢直諫,面折大臣于朝。嘗從入上林,賈姬如廁,野彘卒入廁。上目都,都不行。上欲自持兵救賈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復一姬進,天下所少寧賈姬等乎?陛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后何!”上還,彘亦去。太后聞之,賜都金百斤,由此重郅都。
濟南瞷氏宗人三百余家①,豪猾,二千石莫能制,于是景帝乃拜都為濟南太守。至則族滅瞷氏首惡,余皆股栗。居歲余,郡中不拾遺。旁十余郡守畏都如大府。
都為人勇,有氣力,公廉,不發私書,問遺無所受,請寄無所聽。常自稱曰:“已背親而仕,身固當奉職死節宮下,終不顧妻子矣。”
郅都遷為中尉。丞相條侯至貴倨也,而都揖丞相。是時民樸,畏罪自重,而都獨先嚴酷,致行法不避貴戚,列侯宗室見都側目而視,號曰:“蒼鷹”。
臨江王征詣中尉府對簿,臨江王欲得刀筆為書謝上,而都禁吏不予。魏其侯使人以間與臨江王。臨江王既為書謝上,因自殺。竇太后聞之,怒,以危法中都,都免歸家。孝景帝乃使使持節拜都為雁門太守,而便道之官②,得以便宜從事③。匈奴素聞郅都節,居邊,為引兵去,竟郅都死不近雁門。匈奴至為偶人象郅都,令騎馳射,莫能中,見憚如此。匈奴患之。竇太后乃竟中都以漢法。景帝曰:“都忠臣。”欲釋之。竇太后曰:“臨江王獨非忠臣邪?”于是遂斬郅都。
《史記》卷一二二
〔注釋〕
①瞷(xian),姓。②便道之官:不必到朝廷謝恩,取方便之道直捷赴任。之官,到官,赴任。③便宜從事:自行處理事情之權。
〔相關史料〕
唐朝權德興“論郅都”:
得柔之道者,為循吏,失剛之理者為酷吏。司馬氏修《史記》,始作之傳,以誡世爾。而復以郅都為“酷吏傳”首,愚有惑焉。都之為中郎將,上欲搏野彘①,□賈姬從容奏議,引宗廟太后之重。其為濟南守,誅豪滑首惡,又道不拾遺。其為中尉、宗室貴人斂于側目。為雁門守,匈奴不敢近邊。至為偶人象之,騎射莫能中。然其勇敢氣節,根于公廉,不發私書,不受請寄。具此數者,為漢名臣。且入居公卿,出總列郡,堅剛忠純,始終若一。坐臨江之嫌②,當太后之怒,身死漢廷,首足異處。有以見漢氏之不綱③,王澤之弛廢也。蓋在史氏發而明之,以旌事君以勵使臣,俾百代之下有所懲創。子長既首冠酷吏,班氏又因而從之,善善惡惡之義于此缺矣。夫以椎埋沉命,侮文巧詆之徒目為等夷,雜列篇次至其述贊。雖云引是非,爭大體,又何補焉?噫嘻!《洪范》之沉潛,《太易》之直方,皆臣道也。都雖未蹈之④,斯近之矣。不隱忠以避死,不枉道以蒞官。……所至之邦,必以稱職聞,其古之剛而無虐,怒而中節者歟。剛似酷,弱似仁,在辨之不惑而已。天下似是而非,夫之多矣,豈獨是哉!
明·鄭賢《古今人物論》卷九
〔注釋〕
①野彘:野豬。②嫌:冤枉之罪。③不綱:失控。④蹈之: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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