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章《詠柳》原文|注釋|賞析

賀知章

碧玉妝成一樹高^①，萬條垂下綠絲絳^②。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③。

·注 釋

①碧玉：碧綠色的玉。

②絲絳(tao)：絲帶子。這里用來比喻柳條。

③二月：指農歷二月。

·導讀入境

看，那碧綠如玉的柳樹，亭亭玉立，恰如妝扮一新的美人兒。那千條萬縷的柳絲，就像是美人纖腰間垂下的長長的綠絲帶，裊裊婷婷，婀娜多姿。可那細細小柳葉又是誰給裁剪出來的呢?原來是二月春風，它恰似一把神奇的剪刀。它興之所至，給大自然剪出無限美麗的景致，紅花綠草，碧葉青樹。

·賞 析

這首詠物詩，表達了詩人對大自然無比的熱愛。鑒賞這首詩，要體會詩中象征手法和比喻方法的運用。

本詩一開始，楊柳就化身為美人而出現：“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這千條萬縷的垂絲，也隨之而變成了她的裙帶。上句的“高”字，襯托出美人婷婷裊裊的風姿;下句的“垂”字，暗示出纖腰在風中款擺。詩中沒有“楊柳”和“腰支”字樣，然而這早春的垂柳以及柳樹化身的美人，卻給寫活了。

“碧玉妝成”引出了“綠絲絳”，“綠絲絳”引出了“誰裁出”。最后，那視之無形的不可捉摸的“春風”，也被用“似剪刀”形象化地描繪了出來。這“剪刀”裁制出嫩綠鮮紅的花花草草，給大地換上了新妝。它正是自然活力的象征，是春給予人們美的啟示。

生動形象的比喻，為全詩增添了動人的色彩。碧玉在古代文學作品里，幾乎成了年輕貌美的女子的泛稱。如肖繹《采蓮賦》中“碧玉小家女”之類的詩句。用碧玉來比柳，人們就會想到這美人尚是豆蔻年華，這柳也還是早春稚柳，沒有到密葉的時候。可見，生動形象的比喻運用，為詩的意境增添了色彩。

·思考題

1.詩中用“碧玉”來比柳，為何單單用“碧玉”來比柳呢?

2.下面是李商隱寫的一首詠柳詩：“曾逐東風拂舞筵，東游春苑斷腸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帶斜陽又帶蟬。”請你說說詩中借詠柳表達了詩人怎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