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留別張端公使君
來往再逢梅柳新,
別離一醉綺羅春。
久欽江總文才妙,
自嘆虞翻骨相屯。
【前解】
此言與張同在南方,往來二年,不得款接,直至臨別,始復一醉。于是乘手中酒杯,說胸前開悟,以極慰張于去后也。夫論文才,則張加于我;論骨相,則我劣于張。然則張蒙內召,我或南留,于人于天,斯為允當也。何圖今日,應留者去,應去者留,法所應然,事悉不爾。我因推之:不妙者尚去,豈妙者反留?不屯者若留,何屯者反去?然則張直不必以獨留為意也。
鳴笛急吹爭落日,
清歌緩送款行人。
已知奏課當征拜,
那復淹留詠白 。
【后解】
此言急笛爭吹,別者勢須必別;緩歌重款,送者無庸多送也。目今奏課在邇,情知征拜已近;既是決不淹留,何為又勞嗟嘆?然則我亦直不曾以張獨留為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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