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經音義》的主要內容,《一切經音義》導讀
《一切經音義》又稱《慧琳音義》,是中國佛教史上系統注釋佛教經典中疑難字音和字義的著述。唐慧琳撰。本書撰成后,于唐宣宗大中五年 (851)奏請入藏。后因戰亂,本書在京師 (長安) 亡佚。五代時,曾流行于契丹。遼咸雍八年 (1072) 本書由契丹傳入高麗,后有朝鮮海印寺刻本。明天順二年(1458)本書又由高麗傳入日本。清乾隆二年(1733)日僧據朝鮮海印寺刻本翻刻,稱榑桑雒東獅谷白蓮社藏版。清光緒初(1880頃)我國才復得《一切經音義》于日本。直到1912年上海頻伽精舍據日本翻刻本復印,《一切經音義》始在中國本土流行。
慧琳所稱“一切經”,指的是《開元釋教錄》所錄漢(永平十年起)、唐(迄開元十八年)歷代翻譯的佛典。沿襲唐陸德明 《經典釋文》體例,逐一為眾經作“音義”,以訓詁眾經,故名 《一切經音義》。
慧琳 (737—820),唐代僧人。俗姓裴,疏勒國(今新疆喀什噶爾、英吉沙爾地區) 人。幼習儒學,出家后,從不空三藏學習密教并參與譯經事業。他通曉梵文和中國訓詁之學。在慧琳以前,已有北齊道慧撰《一切經音》(若干卷),唐玄應撰《眾經音義》25卷等等。但這些關于佛教音義的書籍,有的訛誤頗多,有的則僅限于一經。為此,慧琳采各家音義之長,避其所短,并參照七家字書 (即《玉篇》、《說文》、《字林》、《字統》、《古今正字》、《文字典說》、《開元文字音》)和《韻英》、《考聲》、《切韻》等,勘案梵音字義,辨考疑難字句,遂撰成 《一切經音義》。自唐德宗貞元四年(788)開始,至唐憲宗元和五年(810)止,中經23年方才完成。
本書100卷,約60萬言。它作為佛典文字音義的注釋之作,對自東漢永平十年 (67) 至唐開元十八年(730)以來歷代翻譯的佛經中較為難讀難解的字音與字義,一一錄出,為之詳細注音釋義。其體例與《玄應音義》相同。但在從漢至唐諸家字韻的基礎,則刪補改訂玄應、慧苑、云公、窺基諸家音義著作,內容增多,注釋加詳。注音不僅區別吳音、秦音,還區別清音和濁音。書中所釋佛典以唐智升撰《開元釋教錄》中之入藏經典為主,兼采長安西明寺所藏佛典,始于 《大般若經》,終于 《護命法》,共注釋佛典1225部,5314卷。書中征引之書目達250余種,中唐以上,凡藝林承學之士,所當戶誦家弦者,皆亦薈萃略備。其中漢魏古籍達數十種,今皆亡佚。本書注釋佛典之多,包含內容之富,迥非歷代諸家音義所能比擬。
本書對佛家經典字音、字義的闡釋具有重要的價值。佛典大凡譯自梵文,其中許多典章、名物是中國所沒有的,因而翻譯時,難免有所訛略,加上長期以來展轉傳抄,錯誤遺漏者更多。這就需要有音義專著詳加注釋說明,還其本來面目,使一般人能從音通義,了然于經論內容。慧琳注釋佛經,一本漢儒小學家以字音釋字義的原則,使人由普通義蘊而明其理。由于有此書的行世,人們對漢、唐以來所譯出的佛經,大都可以理解,消除了從前人們理解佛經的隔膜。
本書還保存了大批久已亡佚的古代字音,對研究古代字韻、音韻、方言具有重要價值。例如東漢許慎撰《說文解字》一書,由于兩千年來,展轉傳抄,其中偽托、訛音、錯字、逸句等不一而足。如用慧琳音義對勘,大都可以補正。而且,《說文解字》經南唐二徐刊定之后,被竄亂者不少,而慧琳音義所引 《說文解字》,則能保存古音,可為研究古韻和音讀者之助。
在佛教文獻學上,本書反映了當時流傳的佛教經典的實際情況,為我們今天研究佛教經典提供了珍貴資料。對研究梵漢的對音和翻譯也有可資之處。另外,本書還保存了一些佚書目錄,如 《五天雅言》、《七曜天文經》、《西域志》、《南海志》、《崇正錄》、《釋門系錄》、《利涉論衡》、《道氤論衡》、《無行書》、稠禪師《宗法義論》等,對古籍輯佚、校勘、訓詁也提供了珍貴的資料。
由于本書所采用的材料,大都是隋唐時代通行的經、史等古籍,可供學者補輯逸書之用。因而自本書從日本取回后,受到學術界的普遍重視,并被用以整理古籍,成效卓著。如陶方琦用以輯 《蒼頡篇》,以補孫星衍之不足。顧震福用以作 《小學鉤沉續篇》。此外如汪黎慶用以輯 《字樣》、《開元文字音義》、《韻詮》、《韻英》四種為 《小學叢殘》等。羅振玉乃用以考證歷史。如敦煌發現 《往五天竺國傳》,首尾殘闕,不知誰人所撰,羅氏乃根據慧琳音義卷一百所標難字,知為慧超所書。近人陳垣考 《四庫提要》惠敏 《高僧傳》之偽,通過慧琳音卷86之記載,而知為慧皎書之前帙。由此可見本書應用之廣。
參考文獻
- 1. 陳垣:《中國佛教史籍概論》,中華書局,1962。
- 2. 中國佛教協會: 《中國佛教》,第4輯,知識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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