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胠篋》簡介|介紹|概況
散文篇名。選自《莊子·外篇》。戰國莊周作。一說莊周門徒或后學所作。宋林希逸《南華真經口義》說:“‘擿玉毀珠’、‘焚符破璽’、‘剖斗折衡’,皆是激說,以結絕圣棄智之意,非實論也。……此皆憤世之辭,故人每以剖斗折衡、焚符破璽之事譏議之。其實即老子不貴難得之貨,則民不為盜之意。但說得過當耳。東坡曰:‘人生識字憂患始’,豈欲天下人全不識字耶?”明唐順之說:“起語突兀。本是小說家,充拓變態,至不可破,他人著書,證以數語已不啻其妙。在三反四覆,馳驟之極,卒歸于道德之意。惟盡人間情偽,終以設喻比其不可執著者。謂其憤疾,直淺淺者也。”清王夫之《莊子解》說:“引老子‘圣人不死,大盜不止’之說,而鑿鑿言之。蓋懲戰國之紛紜,而為憤激之言,亦學莊者已甚之成心也。”清宣穎《南華經解》說:“仁義圣知,本教天下為君子。莊生從局外看破,未足為君子之資,而反以助盜賊之用。蓋天道一陽即有一陰,人事一利必有一害。通長算來,果然有之,不是莊子謬為怪談也。劈頭一喻,引起盜資。以下發仁義圣知之弊,一段為盜賊之利,一段為天下之害,又一段申盜賊之利,又一段申天下之害。然后疊疊致嘆,將亂本兩番,歸咎好知。將好知三番,痛其致亂,反復披露,盡興而止。”今旅美華人學者陳鼓應《莊子今注今譯》說:“寫出圣智禮法的創設,本用以防盜制賊,卻反被盜賊所竊,用為護身的名器,張其恣肆之欲,而為害民眾。所以主張莫若絕棄圣智禮法,以免為大盜所乘。”今人曹礎基說:“中心是宣揚絕圣棄智”,“作者認為圣人與智有利盜賊”,“在道德最高尚的時代,人們都淡情寡欲,無所作為的,而三代以后,由于統治者好智、無道,因而擾亂了天下。三代以前是原始社會,夏、商、周以后,是階級社會。階級社會中,統治階級使用各種陰謀詭計來壓迫、剝削人民,這確實是造成社會混亂的主要原因。統治階級在這方面表現出來的‘智’是要批判的。但原始社會也并非如作者所描繪的那樣太平無事的。自然的災害、部落間的搏斗、戰俘的屠殺,都是十分殘酷的。奴隸社會的出現與向封建社會的發展,畢竟是歷史的一大進步,而智慧、文化、科學技術的發展,也是社會進步的重要因素。而作者一概地反對好智,頌揚原始社會的無知狀態,引導人民向后看,這是完全違背歷史前進的方向的。”(《莊子淺注》)此文以篇首二字為題。其主旨在發揮道家的“絕圣棄智”的思想。文中指出一切法制、道德、智術,都是被統治者利用盜掠的工具,從而要求人們退回到無知無識的原始社會。篇中揭露了統治者爭權奪利的丑惡面目,而提出的解決辦法則是違反社會進化原則的。文章觀點鮮明,廣泛選取社會生活的事例作為比喻和論據,集中闡述主旨;在反復論證自己觀點的同時,對儒墨的學說針鋒相對地予以駁辯,氣勢充沛,感情強烈,雄論滔滔,文筆酣暢,激昂有力;多用對偶、排比筆法,句式整齊,富有節奏感。清胡文英《莊子獨見》盛譽此文道:“起落轉接,洪波跳天,奇石轉澗。讀者但于空際領取其落筆之妙,自然體密氣疏。”清姚鼐道:“《駢拇》、《馬蹄》及此篇皆雄文,而此篇尤奇肆。”(近人胡遠濬《莊子詮詁》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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