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薩穆爾·亞當斯
如果說我有一個比把我的尸體和華倫將軍的尸體葬在一起更大的愿望,那即是——我希望美國各州能夠永遠自由、獨立。
【演講詞】
此時,令世人極感驚訝,我們三百萬條心為了同一個理想而結合在這塊土地上,我們有訓練及裝備優良的龐大軍隊,有軍事技能不亞于任何一個國家的優秀指揮官,并且在活動及熱誠方面不劣于別國。國庫里儲存著超出我們預料的軍需品,各國都等著聯合來褒揚我們的成功,而且還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上帝保佑我們的實例,我們的成功使敵人徘徊不前,使無宗教信仰者獲得信心。所以我們可以說,真正解放我們的,并非只有我們自己的軍隊。
在上帝偉大而完美的安排中,上帝之手引導我們變得謙虛,我們已從政治的罪惡之城逃出,我們決不能再回頭。實現和平的勇氣及上下團結一心卻會造成未來沒必要的為自由而斗爭,一個能把狼身上的鏈子松開,而沒有拔去它的牙齒的人,也就算個瘋子。
除了獨立,我們別無選擇,否則只有受最可鄙、最毒惡的奴役了。敵人的軍隊在我們的領土上擴張,并用血腥的手段進行屠殺,而我們的戰士仿佛從天上向我們哭訴。
現在我們已組織完成,憲法也正準備通過。此時,你們都是自己自由的保衛者,我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所提議的每件事,只有全部得到你們的認同才算合法。美國的人民啊!你們是制定法律的主人,你們的幸福就建立在法律之上!”
現在,你們所在國家其軍隊的力量足以抵制敵人的勢力,他們為正義的理想而精神抖擻。因此,前進吧!發揮你們的進取精神,我不祈求更大的祝福,只希望能與你們同甘共苦。如果說我有一個比把我的尸體和華倫將軍的尸體葬在一起更大的愿望,那即是——我希望美國各州能夠永遠自由、獨立。
【鑒賞】
1776年7月4日,美洲第二屆大陸會議通過了由杰斐遜、富蘭克林等人起草的《美利堅合眾國十三州共同宣言》,即《獨立宣言》。《獨立宣言》宣告了一個新國家的誕生。消息傳開,人民群眾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人們在街道上、廣場上到處宣讀宣言,通宵燃炬鳴炮,慶祝殖民地人民從此脫離英國統治,有了自己獨立自主的新國家。
但正如歷史學家們所評述的,事實上,當時的美國人并沒有真正像《獨立宣言》的鏗鏘詞句所說的那樣團結一致和決心堅定,在宣言發表的前前后后,對英王懷有效忠感情和對獨立抱著冷漠態度的人還很多。據歷史記載,當時,每一個殖民地和每一種行業內幾乎都有效忠派。在紐約、新澤西和佐治亞的居民中,效忠派甚至占了多數,而在英國軍隊最得勢的賓夕法尼亞和南、北卡羅來納,他們的力量很強大,只有在弗吉尼亞、馬里蘭、康涅狄格和馬薩諸塞等幾個老殖民地地區效忠派的勢力才較弱。反對革命、效忠英國的勢力如此之大,以致大陸會議發現,要保持一支編制完整的軍隊并對作戰的部隊提供給養是非常困難的事。連被美國人民譽為一切最高尚、最優秀品質化身的華盛頓將軍(當時正指揮著軍隊為獨立而戰)也曾這樣說過:“我若能早日預見我所已經體驗到和可能還會體驗到的事,世上就不會有任何考慮誘使我承擔這項指揮權了。”
形勢對革命不利。剛剛誕生的美國正面臨著要么沿著《獨立宣言》的原則繼續前進,要么放棄獨立,重新被英國人征服的二者必居其一的選擇。薩穆爾·亞當斯,這位最早提出否定英國議會對殖民地的統治權力、并把爭取獨立作為奮斗目標的激進派領袖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剛剛參加《獨立宣言》簽名不到一個月,就在費城的議會大廈發表了這篇演說,號召美國人民發揚“進取精神”,為國家的自由、獨立勇敢戰斗。
薩穆爾·亞當斯是天才的演說家和鼓動家。這篇演說詞雖然只是他在費城議會大廈演說的部分摘錄,但演講者透徹的說理、形象的比喻,以及人格感召力的應用,依然給人深刻的印象,使演講達到了理想的效果。
亞當斯首先列舉戰勝敵人的有利條件,接著闡明“除了獨立”已“別無選擇”的斗爭前景,進而又曉之以理,讓大家明白人人“都是自己自由的保衛者”,應該為捍衛“自己自由”而戰,最后振臂高呼:“前進吧!發揮你們的進取精神”。這種逐層推進、環環相扣的邏輯結構,使演講具有很強的說服力、號召力。這是本篇的特點之一,也是亞當斯政治家本色在演講中的一種反映。
巧妙地運用比喻,用淺顯通俗的道理來表達比較深刻的思想,形成生動、形象的意境,這是本篇采用的另一個增強演講效果的辦法。“把狼身上的鏈子松開,而沒有拔去它的牙齒的人,也就算個瘋子”,這是個形象生動的比喻,道理淺顯,誰都能理解。亞當斯在這里用它來啟發大眾:不要因為初步的勝利和“實現和平的勇氣及上下團結一心”的表象而麻痹,應該為贏得永遠的自由和獨立戰斗到底。“拔去狼的牙齒”,決不讓殖民者卷土重來,這是亞當斯通過比喻要人們領悟的真正道理。
演講中,“把我的尸體和華倫將軍的尸體葬在一起”的說法也很生動。它把演講者為自由、獨立而戰斗到底的堅強決心形象地表達了出來,給人以深刻的影響。
這篇演講詞字里行間處處流露出亞當斯對爭取國家獨立、人民自由的堅定意志和耿耿忠心。這種人格力量及信念,本身就具有震撼人心的感召力。
這是一篇精彩的演講,一篇達到了所謂“志足、情信、辭巧”互相聯系境界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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