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周棉
那么我是在五月的早晨了
那么我是在陽光里了
云雀用歌聲沐浴我
滿目的青綠
白臘樹顫搖一萬顆心
那些快樂的新葉都是我的
太陽花為我碩大地開放
開放在三危山頂
開放在我前額
好象早晨就從我開始
由我向世界送去陽光的清芬
好象春天由我而展開
燕子,耕耘者,啼叫的馬駒
青春,創造
到遠方融化殘雪
到遠方擎起天狼星,照耀航船
海洋,藍色的姑娘們舞蹈著
一朵貝母花正彈撥海浪
演奏對我的思念之情
那么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第二尊神像就是我
除我之外再沒有任何神像了
佛窟之門
己在我身后砰然關上
我年輕,我健壯
世界多么美麗呵
林染
詩人,應該是最富于靈氣的。可是在極左思潮盛行的年月里,詩人又曾是最受壓抑的。實際上,那時的詩人在本質上已被扭曲,詩歌已變成無聊的“歡呼”與吶喊。在這個意義上,宣稱《第二尊神象是我》顯然已標志著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莎士比亞就曾這樣熱情洋溢地贊美過人:“人類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多么高貴的理性!多么偉大的力量!多么優美的儀表!多么文雅的舉動!在行為上象一個天使!在智慧上多么象一個天神!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歷史是曲折的。雖然幾百年前莎翁就這樣深刻地認識了人類的價值,可是在東方文明古國的大地上,神和權的幽靈卻一直在徘徊,甚至到了八十年代以后,詩壇上還有過所謂“大我”“小我”之爭。這表面上無可非議,實際上在連一個“詩含志”最基本的常識都不顧的前提下,“大我”也只不過成了沒有個性特點的導具而已。因此,盡管《第二尊神象是我》并未達到無視一切、高揚個性的高度,也是有意義的。這還因為,傳統的因襲需要自我來擺脫,現代化的第一要著實際上應是自由、民主和科學,只有完成這最起碼的文化啟蒙,“我”才能真正成為“神”,移山填海,變落后為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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