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寇志

清咸豐三年(1853)本衙藏板本《蕩寇志》扉頁書影

清咸豐三年(1853)本衙藏板本《蕩寇志》正文書影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咸豐三年(1853)本衙藏板本,藏國家圖書館、南京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上海辭書出版社;清咸豐七年(1857)東籬山人重刊本,藏復旦大學圖書館;清同治十年(1871)玉屏山館刊本,藏上海辭書出版社;清光緒二十二年(1896)慎記書莊石印本,藏復旦大學圖書館;清光緒二十二年(1896)煥文書局鉛印本;1914年上海天寶書局石印本;1930年錦章圖書局石印本。1985年人民文學出版社“中國小說史料叢書”排印本衙藏板本,1985年臺灣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說叢刊”影印東籬山人重刊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本衙藏板本。

書續《水滸傳》第七十回。盧俊義夜得一夢,見一長人嵇康將梁山泊一百單八好漢盡行處決。惡夢醒來,只見“天下太平”四字。忽忠義堂火起,焚為一片白地。宋江乃重修忠義堂,新增招賢堂,招兵買馬,打定陶,渡魏河,破濮州,攻破南旺營、嘉祥縣,渡過汶水,破兗州府、濟寧州、汶上縣。宋江又自引兵破了東阿縣張秋鎮、陽谷縣。派林沖帶八萬人馬鎮守濮州,呼延灼帶九萬人馬鎮守嘉祥縣,八字大開,向著東京。

東京南營提轄陳希真,好道教修煉,武藝出眾,絕意功名,告休在家。其女陳麗卿有萬夫不當之勇,又習得一手好弓箭,人稱“女飛衛”。一日,到玉仙觀進香,被高俅之子高衙內調戲糾纏,陳麗卿抓小雞一般拈來放翻在地,陳希真聞訊趕來,把女兒攔腰抱住,又把高衙內扶起,笑著唱喏,請上酒樓陪罪。進京探聽消息的戴宗勸陳希真歸梁山,為其婉言謝絕。其時陳希真正修煉法術,恐前功盡棄,便認高衙內為干兒子,假說要把女兒許配給他,惹得衙內時時到家中來,有時也歇在希真家,從不教女兒回避。陳麗卿氣得亂跳。陳希真法術練成,將高衙內痛打一頓,割下耳鼻,惟念高俅素日待己尚好,又算定日后自有梁山懲治他,故不肯殺死,與陳麗卿遠避他鄉。高俅大怒,行文緝拿。

陳希真從東京出走,路過風云莊,受到云威、云龍祖孫熱情接待,陳麗卿與云龍比武論藝,十分相契。后得知云龍之岳父,即陳希真襟丈劉廣,遂投奔沂州,與任東城防御的劉廣及其二子劉麒、劉麟相會,還會到表妹劉慧娘。從此陳希真隱姓埋名,避居于安樂村中。

蔡京起兵二十萬攻梁山,其婿梁中書夫婦為宋江活捉,蔡京假稱瘟疫,便要退兵,以私和梁山。云天彪活捉韓滔,殺死王定六、郁保四,梁中書夫妻仍留于梁山,認宋江為干爹。宋江派大兵殺向安樂村,高俅族分兄弟、沂州太守高封,誣劉廣為梁山內應,將其無端褫革,并將劉母及劉麒擄走。陳希真無處容身,只好夜投猿臂寨落草。寨主荀桓兄弟曾受陳希真活命之恩,欣然結納,三讓寨主之位。陳希真做了猿臂寨頭領,即授麗卿為先鋒,襲破沂州城,殺了兵馬都監黃魁,運回劉母靈柩,救出劉麒。高封前來征討,被女諸葛劉慧娘設計活捉,剖腹挖心,活祭劉母。

祝朝奉異母弟祝永清,風流倜儻,文武全才,前來討伐猿臂寨,陳希真堅守不出,又星夜入景陽營相訪,自甘請死,祝永清大為所動,情愿歸附猿臂寨。陳希真乃將麗卿許與祝永清,二人比試武藝,甚為相得。祝永清之兄祝萬年亦來上山入伙,并請得其師欒廷芳及欒廷玉前來聚義。

云天彪率兵征討清真山,梁山派兵救援,關勝雪天斗云天彪,毫無半點軟硬,因遭傅玉飛錘暗算,吐血不止,部將灑淚悲哭。關勝設計詐死,揚幡舉哀,誘敵人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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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任曹州知府,貪贓枉法,梁山派林沖為先鋒攻打曹州,生擒高衙內,烹之,為妻報了深仇。云天彪兵打清真山,宋江往救,大敗。高俅聞子被殺,親率二十萬大軍征討曹州,中了梁山軍馬的埋伏。陳希真為達到招安目的,率兵相救孤守蒙陰之高俅,大敗宋江,天子準予招安。

陳希真為破宋江,派隱士魏輔梁打入梁山泊內部,受到上下愛敬,就中取事,石秀、孫立、杜興被祝萬年、祝永清、欒廷玉活捉,當作活三牲來祭祀祝朝奉。陳希真、劉廣進京引見,宋江派武松、時遷刺陳希真未成,時遷被擒,供出蔡京和梁山勾結實情,時遷、蔡京受凌遲。

宋江攻飛虎寨,防御使李成被俘,得宋江信任,與楊志亦有深厚友誼,在陣前欲刺楊志,心中雖尚有不忍之意,終將楊志刺死。歐羅巴國白瓦爾罕投梁山,造奔雷車,大敗云天彪。劉慧娘造飛天神雷,破奔雷車,大敗梁山軍隊,宋江只得三百人逃回。

徐槐新任鄆城知縣,至梁山面責盧俊義,謂梁山不曉忠義;又見山上“替天行道”的大旗,謂“替”字荒謬萬分。徐槐采用反間計,使盧俊義等疑惑秦明與其表兄顏樹德有私,又在兩軍陣前,制造秦明反叛的假象,下面眾頭領見秦明果叛,一齊大罵。秦明立在山腰,上又不得,落又不得,但朝廷恩德,斷敵不過公明哥哥的情分,秦明還是兇猛殺上山崗,終想斬得顏樹德,回去好表明自己心跡,與之狠命廝撲,大戰四百余合,終被殺死。徐槐得汪恭人相助,得梁山全貌地圖,渡過水寨,連奪三關。宋江派戴宗到東京賄賂童貫,請求阻住張叔夜大軍,因事情敗露,童貫被正法。

李逵在汶河被擒,陳麗卿與花榮斗箭,終將花榮射死。劉慧娘用火鏡引發新泰城火藥庫。唐猛、龐毅、聞達,與武松車輪大戰,使武松力盡而死。其時宋江已經撤兵,忽得探子報告,帶兵來尋武松,見他挺棍怒目,威風凜凜。宋江叫了幾聲,只是不應,近前向他臉上一按,冷如凝冰,方知他早已亡了。

陳希真攻打濮州,麗卿活捉王英。扈三娘為替丈夫報仇,洗去了脂粉,披一副本色白緞襯底爛銀細鱗鎧,系一條白羅粉蝶裙,騎著銀鬃白馬,與陳麗卿決死夜戰,戰死沙場。失陷濮州,林沖落荒逃走,暮色已深,棲身古廟之中,打了伙食。漸漸月輪推上,照得殿廡明亮。林沖想起那年雪夜草料場之事,宛然這般景象,一陣心酸,不覺淚如泉涌。逃歸梁山后終日長吁短嘆,眠食減損,漸漸頹唐。

張叔夜興師討宋江,王進首戰林沖,在陣前痛罵林沖。林沖被罵得噤口無聲,抱病不起。朱仝、雷橫取高俅首級上山,拿來交與林沖,指望他看了霍然病愈,林沖一見,呼地坐起身來,接了高俅的頭,看了一看,咬著牙齒道:“我為你這廝身敗名喪,到今日性命不保,皆由于你!”言畢,將頭擲出窗戶之外,摜為齏粉,狂叫一聲,倒身仰臥而絕。

張叔夜三路攻打梁山二關,呼延灼起了必死之心,雙鞭敵住四將,最后被飛鏢暗算而死。官軍用沉螺舟從水底渡過水泊,圍攻梁山,魯達奮勇殺敵,不肯收兵。終因力疲神亂,著了瘋魔,狂奔酣呼,大罵高俅,又誤將忠義堂當作金鑾殿打得粉碎,大叫“灑家今番大事了也”而死。

陳希真攻克三關,公孫勝未聽師父羅真人之勸,終被陳希真攝歸乾元鏡;吳用、戴宗作神行法,逃至宛子城就擒;盧俊義力戰,被張叔夜一箭射中肩窩;宋江想逃到鹽山重整旗鼓,于夜明渡為漁人所執,死于賈忠、賈義之手。張叔夜、云天彪、陳希真凱旋回京,各受升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