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鳧圖
元·陳琳作
紙本淺設色
縱三五.七厘米
橫四七.五厘米
藏臺北故宮博物院
圖的畫面上,一只體碩肌豐、翼羽華麗的野鴨獨立于臨水岸邊,金風起處,激起層層水波,翻弄著片片芙蓉葉,霜晴溪碧,秋意濃郁,充滿了一種自然清新之趣。詩塘題字頗多,壓頂為仇遠長跋:“大德五年秋,仲美訪子昂學士于余英松雪齋,霜晴溪碧,作此如活……”畫左有趙孟頫題句:“陳仲美戲作此圖,近世畫人皆不及也。”陳琳(字仲美)與趙孟頫同為由宋入元的著名畫家,過從甚密。據上述題跋可知,此圖乃陳琳深秋訪趙時所畫,趙氏曾親眼目睹其作畫過程,并對此極為贊賞。
陳琳于山水、花鳥、人物俱師古人,師古無不臻妙,師古而不俗,論者稱之為“宋南渡二百年來無此手”。元初花鳥畫基本上承南宋余緒,多見黃筌父子或趙昌那種工細艷麗之特點。而同時,以梅蘭竹菊為題材、以水墨為主要表現手法的“四君子”畫亦開始經由文人而逐漸興起,他們提倡“寫意”、“戲墨”的“游戲之作”,與崇尚黃、趙的工麗繪畫流派形成了對壘之勢,對中國花鳥畫的發展有著促進作用。而陳琳的花鳥畫就具有元初兩種畫風將要分道揚鑣之“基點”的特征。他既師黃、趙工麗畫風,又以文人審美意識貫串其間,以“戲作”水墨為趙氏贊為“近世畫人皆不及也”。
《溪鳧圖》正是在工致用筆基礎上求得水墨變化的。鴨的背部翎毛及掌部,運筆極為工致,但頸部以粗簡的干筆皴擦,胸部先寫后點,尾部濃淡墨相接等,皆明顯為寫意法。襯景中的秋水與芙蓉,采用勾勒點染,用筆粗簡,亦近于寫意畫。陳琳這種以水墨為主,著色簡淡、工寫結合的表現方法,無疑對稍后的畫家(如王淵、邊魯等)不敷色彩、純以水墨表現花鳥的畫法有所影響。
溪鳧圖
編者按:后人評析,圖中重筆水紋及岸線粗筆勾勒,乃趙孟頫戲為之筆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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