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俠鐵骨》

【本書體例】

欽志新著。3萬4千字。載《傳奇故事》1989年第1期。

妙齡美麗少女孤身一人在蘇州城內販賣鮮貨。聞名遠近的原少林惡僧張捕頭，看到姑娘的美艷不禁垂涎，欲誘走少女。聰明的少女看出張捕頭的不懷好意，堅決不從。張捕頭使用武力挾持。在這危急時刻，早在一旁將一切盡看眼里的“瘋子”挺身相救。張捕頭奪路逃離。姑娘脫險，在回家途中又看見張捕頭等數人縱馬追趕“瘋子”。“瘋子”從容應敵，先后撂倒六個捕快和張捕頭。在與毒蛇王王標的較量中，不料中了王標的暗器——蛇毒。他忍痛重創王標之后昏厥過去。受了傷的張捕頭想將昏迷著的“瘋子”帶回衙門。這時那姑娘出現，用船槳將張捕頭打死，救下了“瘋子”。“瘋子”醒后道出了身世。原來他是林則徐手下，會造炮的高人鄭嘯天之義子陳亮。父子倆因身懷造炮絕技而被官方追捕。鄭嘯天誓死不為官府造炮，被官兵殺害，義子陳亮逃了出來。為了躲避官方的追捕，陳亮裝成瘋癲，流浪異地他鄉。那姑娘則是本地蘇州城外蘆花莊莊主、船拳掌門盧鐵水的愛女盧翠英。

陳亮隨盧翠英到盧家養傷，深得盧鐵水喜歡，卻受愛慕翠英姑娘的盧家大徒弟楊杰的嫉恨。楊與陳亮兩次比武，兩遭敗績，后受結義朋友高金寶的挑唆，積恨難平。于是，便采納高的計謀，打算用所謂道人所贈藥丸廢掉陳亮功夫。楊杰假意請陳亮吃飯，似乎要捐棄前嫌。結果二人喝下了放藥丸的酒后昏睡不醒，雙雙被擒拿。原來這是蘇州知府徐有仁和捕頭仇莫邪的詭計。他們這般利用楊杰的妒心捉到了陳亮。他們又逼楊杰做捕快，將陳亮打入死牢。盧鐵水父女師徒們得到兇信后，冒險前來迎救，卻又中了仇莫邪的圈套，慘遭屠戳，只有盧翠英一個活著被捕。

在押解陳亮去江南大營的途中，幾個似乎是替天行道的大俠救了陳亮，并留他在他們占據的山頭休養。陳亮自是感激不盡。為答謝救命之恩，幫他們抵抗官軍，陳亮主動為他們造炮。造好一門炮后，陳亮無意中發現這又是一個陰謀，馬上動手要毀炮。這時仇莫邪竄出，阻攔陳亮。雙方交戰了幾個回合之后，仇莫邪自知不能戰勝對手，便又生出一計，要以盧翠英交換這門炮。果然，翠英來了。不過押送者卻是楊杰。原來楊杰了解了事情真象后，深深地悔恨。他見到仇莫邪后，怒火中燒，奔上來與其廝殺。仇莫邪招架不住，在他逃跑時，用飛鏢出奇不意地擊中了楊杰的喉嚨。陳亮怒極，開炮將仇莫邪炸得粉碎。陳亮含著悲痛將親手制造的大炮毀掉。陳、盧二人深為楊杰之死惋惜難過。最后，他們拭去眼淚，攜手投奔太平軍去了。

小說以清朝太平天國起義時期為背景。大致在咸豐年間和同治年間，由于封建統治階級閉關自守，固步自封，大清王朝日趨沒落。其國力遠遠落后于經過工業革命發展起來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西方的殖民主義者，為了掠奪中國的財富，用鴉片加武力敲開了清王朝的國門。以林則徐等為首的愛國將領在虎門焚燒了坑害中國國民的鴉片，在沿海抗擊進犯的殖民者。林則徐卻因此而遭貶謫。清政府不僅靠出賣國家利益求榮、求存，而且還屠刀向內，斬殺愛國志士。眼看國將不國，不愿再受奴役的人們紛紛拿起刀槍，太平天國運動風起云涌般地發展起來。本篇中以仇莫邪為代表的奸臣賊子們千方百計地要陳亮造炮，就是為鎮壓太平天國起義之用，而陳亮等愛國志士以鋼鐵般的意志，與陰險毒辣的官府搏斗，始終沒有屈服。

小說篇幅不長，卻懸念叢生，環環相套，危機迭起，又在情理之中。作者還有意安排敵人徐有仁、仇莫邪等在暗處，幾乎也不給讀者提示，巧妙設計起伏，達到驚魂懾魄的效果。

在人物塑造上，作者并沒有將陳亮描繪成鋒芒畢露的粗壯漢子。在陳亮的人品處理上，則是用小說中的其他角色反襯的方法。

陳亮與楊杰是一對情敵。他倆在一起時，更顯個性鮮明。有了楊杰的逞能霸道，便有了陳亮的武藝高強；有了楊杰的小肚雞腸，便有了陳亮的寬容豁達。陳亮不僅功夫好，而且知禮謙和，乃真正武林中豪杰。相比之下，嫉賢妒能的大師兄楊杰，則愈顯得心胸狹隘，被敵人利用卻還蒙在鼓里，結果引出一連串的悲劇。

陳亮等與徐有仁、仇莫邪是你死我活的仇敵。文中以徐有仁、仇莫邪等的陰險毒辣襯托了陳亮等俠義之士的光明磊落和視死如歸的勇氣。在敵人設下的連環套中先有楊杰的被利用，導致陳亮被捕，又有盧鐵水等人中了埋伏，眾壯士死的死，囚的囚。而后，又有仇莫邪繼續設計，誘騙陳亮造出大炮。直到最后一刻還玩弄伎倆殺害了楊杰。真可謂“世路多權詐”。這里尤其突出了仇莫邪的狡詐和詭計多端，使人讀后更痛恨只會屠戮本國生靈的國賊，更為那些為正義而獻身的仁人志士悲泣。

通篇作品的動作語言準確細致，確有武家味道。寫對打場面時，一招一勢都有板有眼，毫不含糊。寫陳亮功夫高強，并沒有令他騰云駕霧，呼風喚雨，他也是防不過暗器，躲不過毒計的凡人，這都增添了全篇小說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