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長春花五首(選一)》詠月季花詩鑒賞

徐積

一從春色入花來，便把陽春不放回。

雪圃未容梅獨占，霜籬初約菊同開。

長生洞里神仙種，萬歲樓前錦繡堆。

過盡白駒都不管，綠楊紅杏自相催。

徐積這首詠月季花詩是贊美月季花長開不衰的。

首聯“一從春色入花來，便把陽春不放回”說得很巧妙。實際是月季花一旦開放，便花開不斷，作者不直接明言，卻說是春色入花，花把陽春，就顯得含蓄有致了。“雪圃未容梅獨占，霜籬初約菊同開”一聯則進一層，將月季花與傲霜斗雪的梅、菊相比較，梅、菊是花中佼佼者，歷來為人們所看重，月季花名氣當然沒有梅、菊大，但其花開時間恰能與梅、菊為伍，這顯然是在借梅、菊的名氣與地位來替月季花爭光。“長生洞里神仙種，萬歲樓前錦繡堆。”正由于月季花又名長春花，長年久月，青春不老，所以說它是長生洞里神仙之種，并非人世間俗花可比，又是萬歲樓前錦繡堆，在萬歲樓前開放有如錦繡成堆。結末“過盡白駒都不管，綠楊紅杏自相催”又以紅杏綠楊，春開秋落，盛衰相替作對比，正看出長春花不管時光如何飛逝，它只是自管開來開去，好象永遠把住春光，不肯放歸一樣，與首聯照應。徐積詠長春花五首中還有一首寫得也很好。“誰言造物無偏處，獨遣春光住此中。葉里深藏云外碧，枝頭常借日邊紅。曾陪桃李開時雨，仍伴梧桐落后風。費盡主人歌與酒，不叫閑卻賣花翁。”這首詩中的中間兩聯“葉里深藏云外碧，枝頭常借日邊紅。曾陪桃李開時雨，仍伴梧桐落后風”與“雪里未容梅獨占，霜籬初約菊同開，長生洞里神仙種，萬歲樓前錦繡堆”兩聯可稱是同義反復，一唱三嘆而又各有特點。至于兩詩第一聯則幾乎更相象就不用說了。明謝榛曾引元人范德機話說，律詩要先想好中間兩聯，可見中間兩聯之重要。徐積這兩首詩的中間兩聯就頗有韻致。楊萬里詠月季花中兩聯是：“一尖已剝胭脂筆，四破猶包翡翠茸。別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特點是雕刻精細，工巧有余而蘊藉不足，而徐積“雪圃”兩聯則略顯空疏些，不及楊作之細;“葉里”兩聯則較“雪圃”兩聯還要好些。當然，主要還應放在全詩整體中來理解，不能完全割裂開來。